第(2/3)頁 “師兄?師兄你別嚇我!”夏彌差點從床上摔倒。 “師兄!” 楚子航只是劇烈的咳嗽,不說話,口水中隱約帶著血絲。 夏彌手足無措,這是什么突發(fā)的疾???剛才還檢查過他體內(nèi)的煉金矩陣完美運行,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成這樣了? 龍王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不能治愈病人。她飛一樣的飛奔出去,準備去求助無所不能的陸老師。 ……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灑在原木的梳妝臺上,粉紅色的發(fā)簪上纏著幾根栗色的發(fā)絲,沐浴在月色中。卸妝水的瓶蓋‘咕嚕’從上面掉落,落在摔得粉碎的鏡子上面。 楚子航就躺在這處堪稱廢墟的雜亂地面上。 那張英俊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曲,額角血管似乎要爆開,一跳一跳的令人觸目驚心。不過疼痛如此難忍,他也沒說一個字,只是捂著腹部劇烈的咳嗽。從捂住嘴巴的手指縫隙間,隱約能看到血絲。 匆匆進來的幾個人都驚呆了,獅心會會長是英俊、冷酷,鎮(zhèn)定的化身,但今天他如此狼狽,狼狽到令人怒火中燒,讓人于心不忍。 “師兄!師兄!睜眼看我!”路明非連忙蹲下去扒他的眼皮,曾經(jīng)他有幸觸摸到楚會長的肌膚,那真是如玉般溫潤,微冷,夏天抱著他睡覺都不用開空調(diào),難怪仕蘭中學(xué)軍訓(xùn)的時候有女生偷偷議論過這件事。 但如今楚會長的額頭滾燙,直逼四十度,臉色紅到就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不要死!”路明非終于扒開了他的眼皮,順帶摘下了美瞳。那雙曾經(jīng)冷傲的黃金瞳遍布血絲,猙獰又帶著虛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瞳孔緊縮。 只可惜對于恢復(fù)傷勢的‘不要死’失去了神跡般的功效,劇烈的咳嗽雖然緩解了一點,但還是很難恢復(fù)正常。 “怎么回事?”他差一點就打算破口大罵了。楚師兄平日對他多加關(guān)照,誰看到親近的人這樣都會慌亂、失去理智。 “鎮(zhèn)定,明非,不要死只能治愈外傷,對于其它的因素,比如疾病,效果微乎其微。”陸離也蹲在鏡面的碎片上,捋起他的袖子,三指并攏落在滾燙的手腕上,“脈象陽氣極盛,陰氣欲絕……” 他稍稍呼吸,在這個短短的時間,楚子航的脈搏達九、十次(每分鐘160、180)。雖然混血種的心率本來就比正常人要快,但遠沒有這種病變乃至要爆炸的跳動頻率。 “是疾脈,通常見于熱性病熱邪的極盛階段,或者嚴重的肺結(jié)核、心肌炎。”陸離扭頭望向面色蒼白手腳不知何處安放的夏彌,“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種癥狀的?” “沒多久,他敲門進入我的房間,要跟我談?wù)撘恍瓕W(xué)術(shù)問題,忽然就變成這樣了……”夏彌心亂如麻,語無倫次。 陸離點點頭,從兜里摸出一個小試管瓶,里面是淺綠色的液體,純澈,倒映著朦朧的燈光。他擰開蓋子,在路明非的協(xié)助下撬開楚子航的嘴,強行把藥液灌了下去,期間因為劇烈的咳嗽,有一大半都吐了出來。 不過僅有一小半液體下肚,楚子航額角似乎要爆裂的血管跳動終于停止,咳嗽聲止,呼吸慢慢勻稱下來。 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陸老師不愧是陸老師,關(guān)鍵時刻總能拿出這種稀奇古怪的液體力挽狂瀾。 “他的病情算是暫時緩解了,但是高燒未退,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治療。”陸離說,“把他送到醫(y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吧。” 夏彌急忙忙出去叫人,只留下松了一口氣的路明非,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驚魂未定。 床角有一個玩具小熊,顯然是從那個在角落里粉紅色的行李箱中拿出來的,床單和被罩上都有非常可愛的動物圖案,典型的小女生風格。路明非后知后覺,這不是夏彌的屋子么?楚師兄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討論什么學(xué)術(shù)話題來了? 不過眼下楚子航尚未脫離險境,他也沒有閑心去八卦,耳邊只有風聲穿林打葉。陸老師正皺眉凝思,久久沒有開口。 “陸老師……”他輕聲說,像是怕吵醒一個熟睡的人那般輕盈,“師兄是真的忽然患上了什么急性病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雖然混血種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但一樣會感冒、發(fā)燒、流鼻涕……”陸離說,“我雖然學(xué)過幾天的中醫(yī),不過僅限于此,不能具體確定他的病因?;蛟S……是有人故意謀害他?” “謀害?你是說……”路明非瞪大眼睛,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憋出了幾個字,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復(fù)活節(jié)島分部的人要害我們?” “只是有這個可能。”陸離也不敢確定,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 路明非則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的經(jīng)歷,他大多時間都與楚子航待在一起,飛機上的食物與水源都是卡塞爾學(xué)院提供的,多半可以排除。下了飛機更是直奔當?shù)胤植?,對于道路兩?cè)所謂的‘當?shù)孛朗场瘲壷袈模ㄒ坏氖澄飦碓础? “會不會是有人在我們的晚餐里下毒?”他脫口而出。 緊接著他又自我否定了,“也不對啊,假如有人在晚餐里下毒,應(yīng)該是隨機性的。就算有毒也是我吃得最多,毒發(fā)也應(yīng)該是我先來才對……” “還是得等具體的檢測結(jié)果,他的嘔吐物,我們晚餐都需要檢測?!标戨x謹慎地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話音剛落,是匆匆而至的夏彌推門而入,她身后跟著部長托奎和副部長棉托羅,冷峻的楚子航他們是見過的,也在校園網(wǎng)瀏覽過相關(guān)的帖子,畢竟一年級成為獅心會的會長這條新聞太過駭人聽聞了。 可如今他很虛弱,虛弱到就像是一根隨時可能被風吹折的稻草。 “快把楚專員送到醫(yī)院去!”托奎急迫地說。 他沒辦法不急迫,對于分部來說,本部的這些任務(wù)專員就像是欽差大臣,欽差大臣在自己的轄區(qū)出現(xiàn)問題,本部追究起來他難逃其咎。 背后立刻竄出兩個醫(yī)護人員,他們穿著專業(yè)的防化服,里三層外三層戴著口罩、呼吸設(shè)備,手腳麻利地把楚子航挪上擔架,迅速離開了這間屋子。 “夏彌,照顧好楚子航。”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開口提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