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思緒很快被猛然踩下的剎車聲拉回現實,天旋地轉,強大的沖擊力讓人的頸椎快要斷掉了。輪胎在泥濘的山路上發出了焦臭的味道,險些爆胎。 終于,旋轉停止,悍馬的車頭擦著懸崖,半截車輪懸在空中,艱難的保持住平衡。這里的視野開闊,地勢平坦,完全是沙泥地,他們來到了山頂。 而背后那個巨大的黑影也緩緩降落。 高溫蒸發的霧氣已經全部被涌出的黑霧吞噬,是言靈·夜,讓人看不清真實面貌。 棉托羅扯著楚子航下車,把他擋在身前,匕首距離喉間只有一線之隔,兩人隔著大概數百米。 “放開他,我可以留你一條命。”天上正在下雨,雨滴也似乎畏懼那團黑霧的威嚴,竟然在上空改變了方向。 那些雨在龍類的周圍如同水幕,嘩嘩地流,密集地碰撞。 “少來這一套!”棉托羅正在后退,他始終沒有看黑霧中那一雙融化的金色雙瞳,“我知道你的能耐,只要你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不知是巧合還是偶然,避免了言靈·石化之眼,總讓人感覺他對于龍類很熟悉。 黑影沉默了。 他仍舊在不斷地后退,最后撞在了某塊堅硬的巖石上。這里恰好是山頂的中心,言靈·無塵之地正在取消,濕漉漉的褲腿靠在同樣冰冷的巖石上。在一進一退頗有默契的劇目中,棉托羅忽然轉身將那個青銅的哨子塞到巖壁某個缺口中,它掉了下去,嘹亮的哨聲在山體內部一直回蕩。 忽然他們腳下出現了一個深坑,兩人掉了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影在瞬息間震動雙翼,短短的二百米對她來說只是咫尺間就能抵達的距離。那里曾經深陷的坑已經閉合完整,她歪著頭,有點疑惑。 棉托羅對于她的精神威懾擁有極強的抵抗,竟然在短時間內沒有被突破心理防線,以他的血統來說遠遠做不到這一步。是誰幫助了他?這幕后還有什么隱情? 她之所以沒有全力出手,一是無法確保楚子航的安危,二是想要看一看幕后指使。棉托羅,不過是棋盤上的一個棋子。 地面忽然劇烈的顫動起來,整座山都在搖晃,就連特雷瓦卡山毗鄰的那座火山也開始滾落碎石。那座被判斷為死火山的山體中積蓄了澎湃的力量,有什么東西正在從山體冷卻的巖漿中蘇醒。 “安靜!”黑影說。 這個不大的聲音帶著特殊的魔力,島上四座蠢蠢欲動的山峰震動全部停止。仿佛它們開了一個玩笑——我只是打個噴嚏,并不是要發怒了。 黑影摸著位于正中央的石碑,金色的雙瞳順著上面的紋路眺望,那雙眼睛穿透層層山體,終于看清了內部的構造。 這是一條開鑿在山中的秘密通道,直連與它毗鄰的火山。而那些震動是因為沉睡在內部的龍類正在蘇醒,它們以山岳、巖漿為掩體,竟然沒有被發現。 黑影收回了元素之眼,哪怕是她以現在這個身體也不能長時間開啟,雙翼在背部彈開,她重新飛翔在雨中。不過是四只三代種,打個噴嚏就能嚇死的小玩意,終點與她預計的沒有錯,最后的帷幕將在那里拉開。 …… “謝天謝地,終于走出來了,我的脖子好酸。” 在拉諾阿魯火山與特雷瓦卡山的山麓之間,那條曾經被打開的巖縫中,走出了一個身穿黑風衣的年輕人。他的一只手捂在脖子上,機械地轉動,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此時路明非滿臉都是抱怨,扶著一塊巖石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回來的路程遠比去時更快,他們走過的區域似乎機關都被沿途破壞了,幾乎是狂奔著回到地面。除了那個恐怖的幽靈——他們始終不能回頭。 “我叫你別總在電腦前坐著,是不是頸椎病?”他的旁邊響起了略微無奈的聲音。 “這和頸椎病沒什么關系吧?陸老師?”路明非瞇著月牙眼,不滿地抗議,“說起來你坐在電腦前是不是比我坐在電腦前的時間要長多了?你要是把那個什么幽靈解決掉,不就沒有這個麻煩了嗎?哎呦……痛痛痛……別揪我的耳朵!” “我的坐姿比你好,挺拔如樹聽說過么?而且,你要我重復幾遍,那個魂靈是與整座圖書館伴生的,我不能輕松解決這個家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