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是只有橫豎斜五枚棋子連成一條線,中間沒有任何障礙就算贏嗎?我看校園網的論壇上都是這么說的!我的室友也是這么告訴我的!”他說著說著還把嘴唇部位的紙袋撕出一條口子,牛皮紙袋已經被吐沫星子打濕。 漢高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喉嚨。 哪怕有了心理預期,北美混血種的領袖仍是搖頭無奈,蒼老的聲音充滿疲憊:“你不知道國際棋局的規則?還敢把黑子給我?先手必勝!” 終究是錯付了,他原本以為炸雞先生深諳此道,這種小眾又冷門的游戲這個無聊的家伙不應該爛熟于心嗎?不然他怎么敢有底氣把黑棋讓給自己。 “我……去!”炸雞先生遲疑了好久,才從嗓子眼里飄出這兩個字,不難想象那張被牛皮紙袋罩著的面孔是如何的怒不可遏。 “卡塞爾學院那幫臭棋簍子!”他破口大罵,吐沫星子險些崩到漢高胸袋中插著的方巾上。 “還玩不玩?”漢高懶洋洋地問。 “怎么不玩?比大腦我還沒怕過誰!卡塞爾學院數學小王子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的!”炸雞先生大聲嚷嚷,“規則就按最初的規則來,先說好,你不能看棋譜啊!” 說完他掏出手機,在維基百科上搜索了五子棋最初的規則。最初的規則只有一條,不過以漢高許久沒有更新的知識庫來說,他也就懂這一條棋路。 “開始吧。”漢高說。 兩人隔著一張茶幾對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鐘愛cosplay的孫子陪年邁的祖父下棋。只不過這對祖孫看起來有些奇怪就是了,祖父有一只手始終捂住自己的褲子口袋,仿佛生怕揣著阿爾茨海默癥診斷書掉下來。而孫子則魁梧得可怕,血管的紋路纖毫畢現,皮膚上不知沾了什么東西,泛著青銅一樣的顏色。 【啪——】 清脆的敲擊聲率先拉開棋局的帷幕,漢高執黑先行,落子天元。 圍棋與五子棋最中央的‘星’(棋盤中心點),都叫天元。不過在圍棋中落子天元不是個明智的舉動,但是在五子棋中,這是常見的一個點位。 “喔喔……好有氣勢!漢高你有沒有聽到落子時雷電在棋盤上炸開?”炸雞先生一如既往地不靠譜,采用了場外語言攻勢,雞賊地在黑棋斜右上方落了一枚白子,也是常見的路數。 “室友給我科普過一部名叫《圍棋少年》的動畫片,那些高手下棋的時候背后都出現什么龍啊、虎啊的圖案。你現在就有那個氣勢,以后我們合拍一部名叫《五子棋:少年與老人》怎么樣?絕對能大賣!”垃圾話攻勢還在繼續。 漢高仿佛完全沒有聽見,在天元的左下方落子,用中指和食指捻著,輕輕推動,最后松手,一副處變不驚的世外高人模樣。 “你的室友……路明非?他從復活節島回來了?” “我靠,除了我以外你還在卡塞爾學院安插了間諜?級別這么高?連路明非那小子去復活節島的事情都知道?”炸雞先生嘴角抽動,扯開的弧度不亞于咬到了土豆燉牛肉當中的大塊生姜。 “該你了。”漢高一語雙關,既是讓他走棋,也是讓他回答這個問題。 炸雞先生嘟囔著嘴,把第二枚白棋落在天元黑子的正上方,與自己的第一枚棋子組成了一個【連活二】,也就是通俗用語的‘二連’。 “好吧,這不是什么秘密。陸老師他們今早就抵達了卡塞爾學院,帶回來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漢高繼續落子,將‘連活二’的左側用黑棋堵住,頭也不抬,看似正在審視這場棋局:“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炸雞先生懶洋洋地說,隨便地撒謊,“這件事在卡塞爾學院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最次也是執行部部長那個等級,諾瑪那里都沒有儲存記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