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再見。”漢高用聽不出悲喜的聲音回應。 他盯著那個徑直下樓的魁梧身影,從口袋里掏出煉金左輪‘德州拂曉’,沉重的槍身摔在水磨桌面上,滑行了一段不遠的距離。哪怕是昂熱都不敢把后背暴露給漢高,但是芬格爾卻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枯瘦的老人重新站回窗邊,默默地凝視著芝加哥河,河面上倒映著金色的碎影,已經沒有輪船破開水面了。 “唇亡齒寒啊……”他用僅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回應了芬格爾的提問。 北美混血種與歐洲混血種的分歧在于‘龍類消滅后混血種是否成為世界的主人’,也就是新的龍族。但前提是龍類被消滅,論實力歐洲混血種遠在北美混血種之上,何況還有那位教授的加盟。可一旦這個看似毫無弱點的組織崩塌,北美混血種的潰敗只會更快。 真有昂熱被害的那一天,就是龍類反攻人類的序幕。或許用龍族重振自己的榮光,這個短句更為恰當。 “就這樣放任他離開么?”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穿著考究西服的經理人走進來。假如路明非在場,絕對能認出這是混血種晚宴的主持人。 “你想我用這對左輪槍打死他么?”漢高頭也不回。 在他的眼底,樓下已經來了一輛轎車接走了套著紙袋的芬格爾·馮·弗林斯,他嚼著泡泡糖,瀟灑地拉開車門,一騎絕塵。車牌是個不錯的靚號,上面還烙著半朽的世界樹校徽。 “按照規矩,叛徒理應得到這個下場……”主持人躬身說。 他同樣在遠眺巨大的落地窗,由于身材比漢高魁梧,不需要靠窗太近也能看到芬格爾離開的這一幕。他無法不震驚,因為這么多年一直埋藏在卡塞爾學院的高級暗線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芬格爾·馮·弗林斯,這個留級四年、血統降到前無古人的‘e’,哪怕是他都有耳聞。 “他不是叛徒,是我們的合作伙伴。生意上的關系很簡單,我的價錢沒有誘惑力,他自然會選擇更加合適的伙伴。”漢高倒是對此見怪不怪了。 “我們未來的領袖……沒有誘惑力?”主持人掩住嘴巴,“就算芬格爾留在秘黨,有愷撒·加圖索、有楚子航、有路明非,更有陸離。怎么看,都輪不到他來接替這個職位。” “不是領袖。”漢高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想多談,長長地嘆息,“有很多人都想坐在我這個位置上,曾經我也以為他也是。但現在來看,我錯了。” “錯了?”主持人重復了這個詞語。 并不是不尊重漢高,相反,他太尊重漢高了,才會對這個詞語感到懷疑。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嗎?”漢高默默凝視窗外,這次會面似乎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困擾,讓他覺得自己老了。 人老了就喜歡回憶。 主持人識趣地沒有回話。 漢高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說下去:“那個夜晚和現在一樣。” 在那次令秘黨損失慘重的格陵蘭冰海事件后,芬格爾被送入了專門的醫院,他雖然沒有參與那次行動,但是精神上受了重創,一時間瘋瘋癲癲的。當時卡塞爾學院無法治療這種心靈上的創傷,何況他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校董會為了封鎖秘密,勒令把他轉移到校外一家擁有秘黨背景的醫院中。 校董會自以為消息封鎖得天衣無縫,但漢高還是通過內線知道了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他仔細研究過昂熱的履歷,當時就判斷這個具有a級血統的年輕人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昂熱,也是這樣的夜晚,河面上反射著清冷的月光,他揣著煉金左輪大踏步走入醫院,見到了那個被拘束帶捆在病床上的芬格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