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們還有三個小時就會抵達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 “真希望下潛的時候不會有暴風雪。” yamal號的甲板上,陸離身體前傾幾乎是趴在了欄桿上,上面被冰霜凝結,低溫足以讓身體組織迅速壞死,只不過他卻跟沒事人似的,目光直視前方。 紛灑的風雪從天而降,目光所及之處是高聳的懸崖和玄武巖柱,它們都是雪白色的,陡峭的高度如同刀削斧鑿。在崖壁的縫隙里,棲息著數不清的厚嘴崖海鴉,它們迎著風雪在天空盤旋,在那些尚未凍結的海面上戲耍,仿佛在宣告它們才是這里的主人。 “我看天氣不會如你的愿,咳咳……”頂層的甲板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施耐德穿著厚厚的防護服,就連氧氣小車都做好了防護設施,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沙啞。 按照道理來說,寒冷是執行部教授最大的敵人之一,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抱著溫暖的手爐在船長室發號施令才是他的工作。 “施耐德教授,你的身體不好,不如回去避一避?暴風雪越來越大了。”陸離好言相勸,他的聲音在甲板破冰的轟然巨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足以被人聽到。 在他看來施耐德教授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這樣的鬼天氣對于他這種病人來說就應該躲得遠遠的,不然任務尚未開始第一個傷員就要出現了,幸好在這里的不是曼施坦因教授,否則估計會訴諸武力把他拖回去。 當然這不是因為男人之間的友誼情比金堅,純粹是財務委員會給施耐德教授的醫療撥款太多了。估計在小氣又禿頂的曼施坦因教授心里,施耐德教授就是一件需要花費高價精心呵護的瓷器,在沒有完全發揮應有的價值之前,說什么都不能讓他死去,這樣沉沒的成本就太高了。 “不用擔心我,咳咳……”施耐德依舊不止地咳嗽,“別看我這個樣子,就算你讓我拿一支步槍去水下與死侍戰斗都可以。” “那我現在就給曼施坦因教授打電話,麻煩他撥款到煉金生物實驗室了。”陸離回以一句幽默。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施耐德笑笑。 這倒不是一句玩笑,卡塞爾學院明面上公認的危險混血種是楚子航,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已經到達龍類親王的水平。但實際上最有可能墮落成死侍的是施耐德,在格陵蘭冰海事件中,他被龍血污染了,哪怕把餐刀刺進心臟都不會死亡,自愈能力甚至超過了路明非。但是他的血統承受不住龍血的霸道侵蝕,才導致這么多年一直病懨懨的。 “您就是等待這一天吧?”陸離使用了敬語,長長地嘆息。 他入職之后,多次提議治好施耐德順便取出移植在他心臟內的那枚微型炸彈,既是免除這位教授遭受痛苦的折磨,也是能把省下的經費調到煉金原理部去,可謂一石二鳥。 但施耐德始終拒絕。 龍血折磨他的生命,但同樣賦予了他強大的力量,為的就是有一天重臨格陵蘭冰海,當意外發生時可以跳下水擁有一戰之力,不會重蹈當年的覆轍。 “是的,我已經等了這一天太久了。”面對陸離,施耐德的語氣遠說不上冷峻,能實現畢生的心愿這位年輕的教授居功至偉,他甚至很感激這個年輕人。 “雖然我們還沒有找到‘太子’,但是能救回這群學生,我連做夢都會笑醒。” 陸離沒有回答,只是目視前方的堅冰,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任何太陽,身處北極圈很容易發生這種錯覺,這里就像一個苦寒之地,上天用來懲罰那些犯錯的人,連一絲最微弱的光芒都不肯降下,不肯施舍一點憐憫。 “太子……究竟是什么?”施耐德又問。 “根據我們國家的習俗來推測,太子是皇帝的兒子。”陸離依舊伏在欄桿上,呵氣成冰,“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但我感覺他是被歷史遺忘的‘灰之王’。” “灰之王么?”施耐德冷冷地笑著,呼吸面罩蒙上了一層霧氣,“那他現在已經登基成為‘皇帝’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