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此時甲板上發(fā)生了明顯的搖晃,船身傾斜,施耐德的氧氣小車車輪自動鎖死,被這位冷面教授推著。陸離就在他的身后,回頭遙望了一眼不知道從天空哪個方位飄來的暴風雪,黑色的風衣被吹得下擺亂飛。 水流的呼嘯從冰層中傳開,這并不是厚實裝甲的船身已經(jīng)破開冰層,而是阿卡杜拉·阿巴斯正在排放壓水艙中的海水。暴雪落在上面被瞬間融化,但是那些細小的冰晶卻隨波逐流,它們與巨大的冰層相撞發(fā)出清脆的‘叮咚’聲。 很多人對破冰都是有誤區(qū)的,認為需要船身連續(xù)不斷地撞擊粉碎冰層,這種方法依靠的是螺旋槳的力量推動船頭將冰層劈開,發(fā)動機至少需要一萬的馬力。不過對于搭載三個核動力裝置的yamal號,沒有什么問題,但這種破冰方式只適用于兩米以下的冰層,現(xiàn)在前方的堅冰根據(jù)肉眼判斷就有四米的厚度,用這種方法撞開太過費時費力。 “施耐德教授,陸離教授。”當他們兩個回到船長室時,大副蘭斯洛特禮貌地對他們打招呼。 施耐德只是點頭,而陸離則笑著回應:“好好干,優(yōu)秀的大副。” “請抓好扶手。”蘭斯洛特戴著海軍帽,目視前方。 哪怕是在船長室,也發(fā)生了明顯的傾斜,工作人員必須抓住掛鉤才能穩(wěn)定身形。 這是第二種破冰法,阿卡杜拉·阿巴斯對于時間的掐算非常準確,他們從甲板離開時排空了船頭壓水艙的海水,等回到船長室船尾的壓水艙也被注滿了。在重力的作用下船頭會翹起來,只需要開足馬力沖上冰面,再釋放掉船尾的壓水艙海水注滿船頭的壓水艙,就可以憑借船頭的重力破冰。 果不其然,在蘭斯洛特的提醒后,陸離感覺到了短暫的失重感,腳下這只鋼鐵巨獸開足馬力沖上冰面,每一寸肌膚都在怒吼,登上冰面那一瞬間的姿態(tài)不亞于百米運動健兒沖線。 接著就是破冰船內(nèi)部水流循環(huán)的聲音,冰層破碎的干脆聲從下方蔓延,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下沉的趨勢。 有人悄悄向舷窗外眺望,冰層的碎屑四濺,那種開裂聲令人發(fā)麻。總是讓人想到骨骼被車輪碾碎的聲音,恐怕就是這般清脆。 “怎么回事?”施耐德忽然說。 yamal號并沒有明顯的恢復速度,反而從前后顛簸改為左右搖晃,這是左右水艙輪番的排水或注水,從而讓船身不斷的搖晃將冰面壓碎的步驟。執(zhí)行部部長擁有多次航海經(jīng)驗,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恐怕是因為風雪太大,根據(jù)諾瑪?shù)奶鞖獠螅睒O圈的寒流正向我們襲來。”蘭斯洛特盡責地說。 施耐德皺起眉頭,總覺得這件事有古怪。 在過去的幾天時間里,yamal號不是沒有遇到過冰層,甚至連第二種破冰法都沒有就輕松恢復了行駛速度。但今天不一樣,他們馬上就要抵達預定的位置,風雪與冰層卻攔住了他們的路。雖然在北極圈這種事常常發(fā)生,但發(fā)生的地點恰好是靠近目的地,就總讓人覺得有古怪了。 仿佛大自然的力量都在抗拒他們,抗拒他們來到格陵蘭冰海。 “你怎么看?”執(zhí)行部部長扭頭問。 “先等一等,這五天都沒有發(fā)生意外,我感覺可能是個巧合。”陸離仔細思索了一下,“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在遠方使用言靈·凜冬來阻攔我們的去路,先觀測一下破冰的速度。” 破冰船雖然是為了破除堅冰而制造的,但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冰塊都能被碾碎,在北極的航行史上就有船員被困一年多的記載。 當然他們并不需要等待直升機救援,這樣惡劣的天氣就是斯萊布尼爾號的飛行員也不敢搜救,只需要陸離出去在冰面上踹幾腳,就能輕松地完成這項工作。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施耐德遠眺舷窗外越來越濃郁的暴雪,憂心忡忡地說。 “等等……那是什么?”蘭斯洛特忽然在雷達中發(fā)現(xiàn)了異常,這一句疑問不啻于平地驚雷,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