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崩潰的速度超出想象,那些冰塊被粉碎成肉眼根本不可查的細小微塵,在海水的沖撞下彌散于無,吞沒了一切。破冰船幾乎在頃刻間恢復了動力,重新起航,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們進去吧。”陸離頭也不回,這才是完美地詮釋了‘酷哥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真諦。 一行人帶著女孩與雪橇犬進入了貴賓休息室。 在那里船長施耐德早就等候多時了,屋里夾著鋼板,柜子上還擺放著戒律人偶,一柄填滿子彈的格洛克手槍就橫放在桌面上,伸手就可以碰到。 當然這里除了森嚴的防御外,也是一個醫療艙,女性的醫生與護士整齊的站在施耐德背后。為了防止上次復活節島的事件重演,這艘船幾乎搬來了半個校醫院,就是只有半口氣甚至沒氣都能把人救回來。 “麻煩你們檢查一下。”蘇茜把女孩交給醫生和護士。 大門閉合,鋼化玻璃搭建的無菌室被簾子遮上,一群人目送這位神秘的女孩進去,最后紛紛將目光收回。 “船上有沒有精通多國語言的翻譯?”陸離問。 “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翻譯。”施耐德用沙啞的聲音說,路明非已經通過公共頻道匯報了相關的情況。 “我是諾瑪·勞恩斯,很高興充當這次翻譯。”擴音器中忽然傳來一位中年白姓女人的聲音。 諾瑪與eva的聲線是不同的,一個上了年紀,一個風華正茂。但是對于陸離來說,中年大媽和小姑娘沒什么區別,能翻譯就好。 “從她的記憶里能看到什么?”施耐德問。 “一些家庭瑣事,比如她和她父親是如何打獵求生的,不過語言聽不懂,估計就是附近的人。她是混血種,但是沒有使用過力量,到某個瞬間就戛然而止了,最關鍵的地方我無法閱覽……” 陸離簡單地說了一遍她的生平。除了這次神秘的逃生,幾乎可以是乏善可陳。 “先等一下吧。”施耐德說。 王牌小隊和船長們都在這間屋子停留,工作都交給了副手。重新起航后大約還有兩個多小時就會抵達目的地,惡劣的天氣與亞種們都被克服后,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詢問出這個小女孩的來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關上的門重新打開,簾子被掀開,抱著女孩的護士走了出來。 “我們檢查過了,這孩子除了營養不良以外,只有一些輕微的磕碰和凍傷,除了昏迷以外都很正常。”為首的醫生說。 “昏迷也很正常。”陸離聳聳肩。 醫生與護士笑笑,陸續離開了這間屋子,他們的血統并不能說得上多優秀,檢查之后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蘇茜,給她安上測謊儀,可以開始了。”施耐德說。 蘇茜雖然不像楚子航那樣多次完成任務,但也不是一個菜鳥,迅速地完成了相關的工作。隨著陸離的一聲響指,女孩幽幽地醒來。 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她睜開眼有著短暫的迷糊,旋即是警惕地掃視四周,似乎正在尋找自己的短刀。但是特殊的椅子牢牢困住了女孩,她動彈不得,又驚又怕,只能磨牙打算誰上來就咬死誰。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馬上就能自由了。”陸離吹了一聲口哨。 那幾個被路明非抱著進來的雪橇犬蘇醒了,對著這群陌生的家伙呲牙,可在陸離的注視下一個個都老實下來,小跑過去用頭去蹭女孩的褲腿,才讓這個北極小母狼的女孩稍稍鎮定下來。 女孩終于不掙扎了,但是皮膚被勒起了紅痕,讓不少人都偏過頭去,有些于心不忍。 憐憫是人之常情,哪怕心冷如施耐德也不例外。但憐憫也要用對地方,東坡先生與狼的故事哪怕是他這個外國人都知道,何況他率領的小隊已經有過一次將近全軍覆沒的糟糕經歷,沒有人會想噩夢重現。 “你叫什么名字?”陸離輕聲問。 諾瑪立刻著手同聲翻譯,先是從英語開始,緊接著嘗試了北極部落的語言。蘇茜一直盯著她的心電圖,除了英語最大的波動外,就是愛斯基摩語。 “用愛斯基摩語試試?”她提議。 諾瑪立刻將陸離的語言翻譯成愛斯基摩語,不過女孩似乎沒見過這種新奇的手段,來回張望,看到施耐德的那張臉就下意識地往回縮,似乎被嚇到了。 “talini……”女孩到最后也沒找到是誰在說話,低頭望著自己的小狗,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的瞳孔正在劇烈的發生震動,那是驚恐和害怕。 很快諾瑪給出了翻譯,在愛斯基摩語中,這個單詞是‘雪’的意思,也是女孩的名字。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關心這個女孩叫什么,只關心她是怎么從千里之外來的。 “那你為什么會從家里來到這里呢?”陸離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雪這個名字似乎聽說過,但是他一時想不起來了。 諾瑪是個優秀的同聲翻譯,可女孩似乎說出自己的名字后已經用完了所有的力氣,根據心電圖來判斷她聽懂這句話,卻恐懼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搖頭,臉上滿是驚恐。 雪橇犬們似乎察覺到主人情緒的不安,一聲又一聲狂吠起來,吵得人不安寧。到最后它們也不叫了,而是低低的嗚咽一聲跑到了椅子后,和雪一樣。 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正在迫近,他們非常恐懼。 “是偽裝嗎?”施耐德用中文說。 “不是,她的精神波動很大,這是在恐懼。”陸離同樣用中文回答,女孩聽不懂這種語言。 “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阿卡杜拉·阿巴斯安慰道。 這只是看上去再正常不過的一句安慰,誰看見這一幕都會生出惻隱之心,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安慰她了。 可雪只當沒聽見,直到阿卡杜拉·阿巴斯發言的時候,她才猛地抬起頭,在人群中精準地鎖定了這位薔薇叢中的猛虎。 阿卡杜拉·阿巴斯本來站在人群的最后排,面對這種凝視也蒙了。 “想不到師弟你這張臉老少通吃啊!”芬格爾驚訝地說。 “能別開玩笑么。”阿卡杜拉·阿巴斯有些無力。 可陸離的目光卻突然犀利起來,無論是心電圖還是情緒波動,這個名叫‘雪’的女孩面對阿巴斯都是心神劇震,一定有古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