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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他全神貫注盯著熒幕，沒有注意到兩個人類似撓耳朵的小動作，否則可能會被氣昏過去。

    “我們在北冰洋上航行了很久很久。”在漫長的沉默后，雪終于再次開口，似乎是阿巴斯鼓勵的眼神給予了她勇氣。

    “我們在尋找‘落日地’的路上遇到了‘神’，那些人帶著武器與‘神’搏斗，最后船沉了，我們不得不逃到了一座島嶼上。那些大蛇一直在追我們，我和狗狗們一直跑?！毖┑皖^看了一眼膝下的雪橇犬，“我們奔跑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極光，強烈的光芒讓我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來到了冰原上，那群蛇還在追我們。”

    “神？”阿卡杜拉·阿巴斯問，“神是什么？”

    這是個令人恐懼的單詞?；煅N的信仰不同，當然進入卡塞爾學院的大多沒什么信仰，經(jīng)由日本那次戰(zhàn)役后，‘神’一般指代白王。何況白王的處刑之地也是格陵蘭附近，聽到這個詞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就連陸離都正襟危坐，莫非這里還有白王的戲碼？奧丁、利維坦……高階龍類都能在北極圈里斗地主了。

    “神是一條白鯨，在我們因紐特人的傳說里，它就是神。”雪依舊是冰冷的語氣，“神會來找我，也會殺死我……”

    “神不會殺死你，我們會保護你的。”阿卡杜拉·阿巴斯安慰道。

    可雪似乎失去了交談的興趣，只是低聲點頭，什么也不說，垂下目光。這場詢問只能終止，阿卡杜拉·阿巴斯仰望攝像頭，似乎正在征集意見。

    “給她一點食物，讓她好好歇一會吧?！标戨x下令。

    施耐德一直沉默，他手里不知何時拿了一個平板電腦，上面是傳輸回來的心電圖，非常平穩(wěn)，沒有什么波動。但這并不能證明雪沒有撒謊，一些訓練有素的特工也能做到這一點。

    “神……會是白王嗎？”施耐德沉聲問。

    “不會?！标戨x一直在思考這件事，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白王在處刑之地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有在漫長關(guān)押中送出了圣骸，已經(jīng)被我們摧毀了。除非有第二個人類進來，否則白王永遠不會復蘇。我的判斷是，那個所謂的‘神’是利維坦?！?

    “利維坦……”施耐德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有道理。”

    龍類除了三種形態(tài)以外，還有幾種分支，比如耶夢加得的‘中庭巨蛇’形態(tài)。或者龍王沒有完全蘇醒時的特殊進化，海洋與水之王利維坦可能就處于這種形態(tài)，以一頭鯨魚的形象存在，而不是矯健的巨龍。

    “兩位教授，我已經(jīng)檢索到與‘落日地’相關(guān)的信息?！辈シ艑崟r影像的大熒幕忽然熄滅，再次點亮的時候已經(jīng)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片。

    “阿瓦??？”陸離對于這個結(jié)果有些吃驚。

    落日地在北極圈內(nèi)還有另一個名字是‘溫暖的島嶼’，根據(jù)描述來看，這是凱爾特神話當中的圣地，島上的時光永不流動。一般人熟知這個地名或許是因為某部動畫的影響，但陸離并不是，他是個龍類歷史學家，阿瓦隆正是這次任務(wù)的第二階段，也是奧丁的尼伯龍根。

    “諾瑪，繼續(xù)搜查第二伙勢力尋找阿瓦隆的信息?！笔┠偷孪铝?，然后轉(zhuǎn)頭望向陸離，“她剛才提到了極光……是被極光傳送到我們眼前的？”

    ‘傳送’聽起來像個游戲術(shù)語，但卡塞爾學院有一部分人親眼見到過這種現(xiàn)象，尤其是陸離，他甚至把絲蔻兒從梅遜克里克礦場傳送到卡塞爾學院來，這一現(xiàn)象堪稱奇跡。

    “沒錯，但是她剛才講述的那座曾經(jīng)登陸的島嶼……為什么會有這種煉金矩陣？”陸離捏著下巴，這是他習慣的思考動作。

    疑點不僅在這里，還有利維坦與阿瓦隆，或者說奧丁的關(guān)系。第一伙尋找阿瓦隆這座島嶼的人究竟是碰巧遇到了，還是海洋與水之王已經(jīng)變成奧丁的看門犬了？

    迷霧重重，謎團太多，能解釋清楚的只有雪這個女孩。

    “阿巴斯，”陸離忽然按住耳機，“你問她登陸的那座島嶼是不是落日地？還有，這些情況她的大腦中沒有記載，又是怎么說出來的？”

    現(xiàn)在回到大腦是硬盤的那個比喻，延展開來身體就是一個處理器。儲存信息的分區(qū)已經(jīng)損壞，那么這個結(jié)果是怎么讀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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