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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陣“咕嚕咕嚕”之后，他才回答路明非的問題：

    “蒙古分部就跟它隸屬的國家一樣，比較寒酸，那些煉金物品都充滿了雜質(zhì)，連塞牙縫都不夠。”

    到這里話鋒稍稍停頓，語氣中帶著十足的滿意：“不過我到這里算是撿了一個漏，沒想到能找到經(jīng)過千年以上催化過程與芳香反應的煉金溶液……”

    陸離不經(jīng)意地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聆聽這個講座的幾個人都是滿臉疑惑，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只能換了一個通俗的比喻：

    “把它想象成龍類釀造的酒水就好了。”

    “那個東西是酒？”路明非的世界觀再次被顛覆了，“那分明是固體！”

    “如果這個世界的卡塞爾學院開設了《龍文與煉金術》課程，你們就會學到，龍類釀造的飲品為了便于保存，儲存兩千年以上就是固體的存在，這樣在結束一場戰(zhàn)爭之后用一個簡單的煉金術式，就可以隨時暢飲。”

    陸離輕輕打了一個嗝，只不過并不難聞，反而帶著濃郁的花香。

    “這就是蒙古分部挖掘遺跡獲得這種珍貴的標本卻沒有上繳本部的原因。”陸離聳聳肩，“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只以為是毫無用處的破爛。”

    “好吧，我就不追究發(fā)酵兩千年的酒水有沒有變質(zhì)這回事了。”

    他記得上次看電視節(jié)目，記得哪個城市出土了幾百年前釀造的酒水，已經(jīng)完全是銅綠色了。別說品嘗，就是聞一口都會感覺會中毒。

    “很美味，蘊含著豐富的生命能量，要不下次留點給你們嘗嘗？”陸離大笑著。

    “不了，我們可沒有福氣消受這種美酒。”路明非連連擺手，忽然一怔，“等等……你喝了酒怎么還開車？還是換我來吧！”

    “我說它是‘酒’，只是為了讓你們直觀地明白它是什么，準確的來說，它的龍語叫……”陸離說了一長串復雜繁瑣的名詞。

    路明非聽著就覺得頭大，沒想到在逃亡的路上還能被上了一課。他的眼皮開始往下垂，這模樣差生的職業(yè)病又犯了——一上課就困。

    不過這多半是夸張的比喻，路明非之所以昏昏欲睡，是提起來的精神頭松懈了。

    這幾天他一直精神緊繃，尤其是光明正大的入侵蒙古分部，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安全了，逃亡的疲憊接二連三地上涌，很難繃住。

    “歇一會吧，再次睜眼我們就來到另一個國家了。”

    陸離瞇起眼睛，注視著重新出現(xiàn)的黃沙漫天，他們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阿泰爾小鎮(zhèn)，重新進入了戈壁灘。

    前方出現(xiàn)了駱駝群，這些動物的駝峰上都裝著沉重的貨物，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黃沙中，商人在上面唱著悠然的小曲。

    他忽然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這次的蒙古分部要不是有意外之喜，定然是白費力氣。

    不過正是這個意外之喜，讓他的實力差不多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能隱約察覺到天空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跟著他們，就在層云中。

    “無人機？”陸離輕聲說，此時后視鏡中幾個人都沉沉地睡著了，楚子航裹著厚重的毯子，臉頰修長又柔軟，一點也不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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