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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玉崳公慧眼如炬。”

    左夢庚頗為坦誠，又要過其他的海物開始烹制。

    “那玉崳公覺得此物，普通百姓可能吃的起？”

    黃士俊打眼細(xì)看，是一只尤魚。

    “此物倒是尋常。”

    左夢庚再次說出來的話，卻嚇到了他。

    “僅僅今年，光是尤魚，夏國的捕撈量就在三百萬斤。玉崳公覺著，可否彌補(bǔ)糧食的不足。”

    黃士俊頓住，嘴里的美食也失去了滋味。

    “唉，老夫桑梓便在海邊。即便所產(chǎn)不如這極北海域碩大繁多，倘若能夠開放海疆，于百姓而言何嘗不是善政。”

    見到他的轉(zhuǎn)變，左夢庚頗為歡喜。

    “可不止如此。兩廣毗鄰安南、占城，即便前往巴達(dá)維亞也是更近上一些。如果允許百姓涉足海洋，則兩廣人多地狹之困，又算得上什么？”

    黃士俊身為廣東人，比左夢庚更加明白家鄉(xiāng)的問題所在。

    “他日夏國一統(tǒng)天下，便會如此嗎？”

    這個問題算是開始入巷了。

    “兩廣百姓，可喜此策？”

    黃士俊嘆息如潮，沒有回答。

    也不需要他回答了。

    事實上，兩廣的百姓與福建一樣。盡管朝廷嚴(yán)禁海疆，可仍舊有許多活不下去的人冒險而為。

    如果是夏國統(tǒng)治兩廣，執(zhí)行開放政策，當(dāng)?shù)匕傩詹恢涝摱嗝礆g喜呢。

    黃士俊明白，單單就憑這一點，兩廣的人心恐怕就不在大明這邊了。

    可嘆他做了一輩子的大明忠臣，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明一點點倒塌。

    個中滋味，難以言表。

    再回想本次辭官，反而是一種解脫。

    “老不以筋骨為能，天下大勢如何，也并非老夫所能左右。惟愿回歸桑梓，寄情山水。但心能安處，便知足矣。”

    左夢庚并沒有勸說他留下來，一定要為夏國效力。

    “得唔得，唔得返順德。玉崳公放下俗事，悠游山野，著實令人羨慕。”

    黃士俊的眸子里閃過驚詫，渾然沒有想到左夢庚竟然連順德本地的俗語都知曉。

    只是這倍感親切的一句話，便讓一位宦游多年的老人淚濕滿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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