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就難辦了。 哐當。 碎了一地的瓦片被人踢飛老遠,驚動地面的灰塵,霎時塵埃亂舞,那人腳步踉蹌地扶住墻壁,一只手當蒲扇使,還是被灰塵嗆得不停咳嗽。 “夏道友!”看清那人面容,白梨眼瞳一瞬明亮。 那人掛著滿臉灰塵愣在原地,緊接著熱淚盈眶地飛奔過來。 夏軒一個人能堅持到現(xiàn)在,他還是挺佩服自己的。 幸好他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沒人來找他麻煩,都去圍追堵截師兄師姐兩人,他因禍得福成了條漏網(wǎng)之魚,如今故人重逢,差點讓他掬一把辛酸淚。 “等會兒,先別哭。”白梨及時制止他搖搖欲墜的眼淚:“你有符紙嗎?” “有、有的!”他連忙在身上摸索:“我還有一大摞。” 夏軒拿出一張符箓,才剛燒了一個角,火光莫名其妙熄滅。他愣了一下,又拿出一張,還是重蹈覆轍。 一股陰絲絲的風往手上吹,有人故意在惡作劇。 突然之間像是時光倒流,殘磚碎瓦匯聚成一股,倒飛回去,殘垣斷壁又變成了壁壘森嚴的白墻紅瓦,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去的矮墻,又好似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破了道豁口的法陣,眨眼之間修繕得固若金湯。 符箓接二連三熄滅,夏軒不信邪,還想再試,便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白費力氣啦,再來我腮幫子都吹酸了。” 一襲彩裙如蝴蝶收攏翅膀,翩然立在墻頭,寇小宛紅錦裹身,指甲上尖利的護套在夜色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巧笑嫣然地看著下方少女:“你果然來了呀,勇氣可嘉。” — 人要學會變通。 一刻鐘前的白梨心想。 找法陣的出口,最終目的是為了找到綾煙煙,法陣出口被關上了,此路不通,那她可以再尋出路。 這些小蟲子唯寇小宛馬首是瞻,不敢違抗她的命令,想讓它們棄暗投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寇小宛想要一張嶄新的皮囊,供自己以人類的體態(tài)行走世間,綾煙煙作為玉浮宮的嫡傳,最先得她青眼。 不過白梨這個原主身份也不遑相讓,泡藥罐子長大的少女,體質(zhì)不會差到哪里去。不然為何在掩月坊那會,原本想抓走綾煙煙的聞氏老祖,轉而將網(wǎng)撒向了她? 寇小宛果真被說動,只要是漂亮女孩子的皮囊,她來者不拒,想都沒想便答應了白梨的條件,將她引到這里來赴鴻門。 “小妹妹,年紀輕輕,膽量不小嘛。” 她立在墻頭,翻飛的裙擺像一只碩大的蝴蝶,袖中揮出兩縷黑煙,若海浪翻騰,無數(shù)張扭曲的人臉在浪中起伏、沉沒,擰成兩股粗繩,先將夏軒拂開,“男人不要,一邊涼快去!”而后將兩個少女緊緊綁了起來。 “喂!”白梨仿佛被一條大蟒纏住:“說好了抓我就不抓她,你怎么出爾反爾?!” “咦,我有這么承諾過嗎?”寇小宛歪了歪頭:“我怎么不記得了?” 白梨:“……”反派們的臺詞都如出一轍。 黑煙里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一口,“你們兩個都在我面前,我當然是兩個都要啊。”寇小宛扳著手指:“伺候主人的時候,用你的皮囊,對外接客的時候,就用那個小丫頭的皮囊。” 把人皮當換裝游戲,這什么病態(tài)癖好?! 白梨清咳一聲:“你抓我沒事,你抓她的話,姜別寒肯定不會饒過你的!” “他?”寇小宛滿不在乎地彈了彈指甲:“進了這法陣,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要被束手縛腳,他找得到我們嗎?” 白梨看著四周這些又恢復原狀的高墻,心里有些奇怪。 明明已經(jīng)被劈開一道豁口,突然之間又恢復了原狀,不斷倒塌,又不斷重建,永無止境。 “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什么這座法陣好像永遠都不會崩潰?”寇小宛笑吟吟道:“找不到陣眼,你們就永遠都別想出去,永遠只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陣眼。 白梨不動聲色地記下這兩個字。 “廢話不說了,你們兩個就……” 寇小宛袖口一抖,蟒蛇一般的黑煙驟然絞緊,想先將昏迷的綾煙煙提起來,未想她身上忽地金光暴漲,無數(shù)道凌厲的虹光飛出來,將這縷黑煙攔腰攪碎,千千萬萬靈體魂魄化作一聲慘叫,戛然消逝。 她仿佛被咬了一口,大袖擋在自己臉前,慘叫一聲,再回頭時,半張臉皮肉剝落,露出森然白骨,猙獰無比:“什么東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