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綾煙煙提起僵硬的手臂,摸出那枚玉牌:“阿梨她……給了我……” 溫潤如玉的白,如根根閃著雪亮寒光的銀針,刺痛雙目。 ‘你呢,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少女高高站在石頭上,意氣飛揚地指著他:‘我呢,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就是借他的玉牌給別人,以命換命。 “……給了我這塊……”綾煙煙話沒說完,陡然間一道森寒陰影逼近,握著玉牌的手被攥住,幾乎要將她腕骨碾碎,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面前人眼底一片寒劍霜刃,冷聲質問:“她自愿給你的?” 綾煙煙手足無措:“我……” “薛道友!”姜別寒下意識按住他手臂:“放手!” 他側眸過來。 劍匣中的長鯨嗡鳴起來,捕捉到一股毫不遮掩的殺意,這股殺意凌駕于短短數日的同伴情誼之上,是醞釀已久呼之欲出的刀光劍影。 一命換一命,本就說不清恩怨,受恩的難免理虧詞窮。 姜別寒看著他冷冽的側臉,放輕力道:“你冷靜一下……” 夏軒夾在這三人中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先、先別吵啊,現在去找,肯定還來得及的!” “來得及?”葉逍冷眼旁觀,火上澆油:“你們說的那個女孩,是被寇小宛抓走了吧?寇小宛這個女人,比樊妙儀還狠。她剝人皮囊的時候,喜歡讓這些少女清醒地活著,讓她們對著一面大銅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囊從頭頂一寸寸褪下,叫得越是撕心裂肺,她越是興奮?!? 夏軒毛骨悚然。 “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他轉過頭,看著那個臉色極度陰沉的少年:“她人雖然死了,好歹皮囊猶存。寇小宛穿了新衣服,當晚便會去伺候家主,到時候便是她的臉、她的身體,和那個老頭被翻紅浪,顛鸞倒……” 薛瓊樓根本沒給他說完的機會。 他整個人猝然倒飛出去,輪椅碎為齏粉,萎縮孱弱的身軀緊緊嵌進墻壁,身后一張巨大蛛網崩裂。咽喉被人扼住,面前人翹著嘴角,眼底殺氣重重,沒有半分笑意:“繼續說啊。” “顛鸞倒……倒……”最后一個字硬是擠不出口,喉管發出細微的崩裂聲。 葉逍突然猜出什么,笑了起來,嗓音粗啞:“你……不會要當著你同伴的面殺我吧?” 少年眼神陰蟄,一甩袖子,手中人像浸了血的破布,在地上擦出一條血痕。 葉逍嘴角涌血,卻有一種死中求生的暢快。 姜別寒見他孤身便走,有些不放心:“一個人太危險,我和你一起去找她?!? 壓根沒等他說完,衣袍翻飛的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立足過的墻壁如一片泥沙潰散。 姜別寒劍鞘中的長鯨猛震,他輕拍一下,差點止不住長劍出鞘的勢頭。 剛剛那陣殺意……錯覺嗎? 他簡直是換了個人。 — 一個美艷的女人盯著你看,會叫人面紅耳赤。 一個半張臉都成骷髏的美艷女人盯著你看,只會叫人魂不附體。 白梨兩手被綁在身后,半躺在一張羅漢床上,這個美艷女人俯身,兩指捏起她面頰,尖利的指甲護套將她皮膚戳出兩個小渦,泛開一片青白。 要殺要剮隨便來啊。 就是能不能……別捏她的臉了。 寇小宛纖纖素手移下去,慢慢將她衣領挑開。 “喂喂喂!”白梨在床上扭動:“你干什么??!我沒有磨鏡之好??!” “不先把衣服脫了,怎么把你皮剝了?”她眼里冒出綠光,貪婪地打量著她,冷不防兩根手指往下一掐:“就是這里太小了,主人一定不喜歡?!? 白梨:“!!”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寇小宛手指一勾,一張和白梨一模一樣的皮囊挑在她指尖,她愛不釋手地撫摸:“做出來的,果然和真人不一樣?!? 變態??! 絲絲縷縷的花香如一團迷霧籠罩著她,侵襲肺腑,她好似躺在一片水波上,皮膚逐漸泛起一層薄紅。 “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讓你少受一些痛苦?!奔饫闹讣滓频剿^頂,溫柔地幫她撥開碎發,“這些花香,能讓你睡一覺,你就在夢中變成我吧?!? 睡意如洪流席卷,白梨努力撐開眼皮,覺得自己就像一團變幻不定的煙霧,任人搓圓捏扁。 寇小宛以一種打理藝術品的認真態度,剝開她衣襟,她突然冷冷道:“到此為止,否則你會死的?!? 寇小宛一愣,好似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也想嚇唬我?” 床榻伴隨著這聲冷笑斷為兩截,白梨一下子陷了進去,卡在縫隙里不上不下。 鏘。 一把寒光凜冽的匕首扎在她耳畔,劍刃吹毛斷發,帶著一陣冷風呼嘯著卷上耳廓。 白梨渾身僵直,動都不敢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