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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誅心之痛，不過如此。

    他勾著少女的腰，扣住她的手腕，強(qiáng)逆著她的力道，將刀刃扎向更深處，幾乎穿透整個(gè)胸膛，將他釘死在墻壁上。

    “這樣才能殺死我，替他們報(bào)仇，”少年蒼白的臉像一片碎裂的骨瓷，裂隙中漫出血色，“你扎得太淺了。”

    她方寸大亂，掙扎著抽出手。

    “現(xiàn)在能原諒我嗎？”

    少女驚慌失措地站起來(lái)，想一走了之。兩條白嫩細(xì)長(zhǎng)的腿落地，臉蛋突然紅得滴血，僵硬地轉(zhuǎn)過頭，聲音細(xì)弱蚊蠅，“腰帶還我。”

    坐在原地不動(dòng)如鐘的少年，手里正拉著一條腰帶，血紅的錦蘿玉繡宛若一叢火，點(diǎn)燃了腰帶彼端的兩人。

    她紅著臉按緊腰帶，踩在污泥中的赤足，猶如兩朵飽滿的玉蘭花。

    “腰帶還我。”她又囁嚅著重復(fù)一遍。

    薛瓊樓輕輕一拽，那松垮的外袍，仿佛包裹著白玉的絲綢，用手指一勾，就如流水般滑落。

    “過來(lái)。”他手指慢慢卷上去，將她一步步拉過來(lái)，“不然，我就一直這樣等著。”

    她歪坐在腿上，臉頰通紅，滿是被戲弄的羞惱，像一枚將近成熟的青果，手里晃著刀嚇唬他，卻又帶著涉世不深的青澀，被一條腰帶玩弄于鼓掌中。

    腰帶卷到盡頭，他隨手扔在一邊，捧起少女的臉，貼著她的額頭，“阿梨，你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嗎？”

    兩人的初見以謊言為開端，當(dāng)初濃烈的殺意成了如今的陣痛，一退再退，居然已經(jīng)退到了這一步。

    愈漸刺耳的鯨歌讓他心肺間腥血翻涌，少女纖長(zhǎng)濃密的眼睫蹭到他臉上，輕輕一句話，像在溫柔地給他宣判死刑。

    “不行。”

    掌心空落落，坐在腿上如膠似漆的少女無(wú)影無(wú)蹤，絢麗的幻像震碎一地。

    唯有當(dāng)胸的一刀，扎得他死氣沉沉的心又活了過來(lái)。

    不行？

    擁堵在喉間的血從唇角溢出，順著下頜淌到衣襟上，少年拿袖子擋住臉，坐在一地渾濁泥水中，宛若漂浮在污流中的潔白泡沫。

    他想要做成的事，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水中月不可掬捧，卻能讓它落進(jìn)杯中，讓它照亮這片小小方寸之地，就已經(jīng)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shuō)：幻像的內(nèi)容承接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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