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再理會范老三,李善回頭繼續看戰局,眼角余光掃了掃一直不作聲的凌伯,隨口問:“蘇兄平日也這般謙遜?” “定方少有豪氣,膽氣超群,十四歲隨父陷陣,后統領鄉兵,賞罰分明。”凌伯嗤笑道:“只是顧及你而已……” 周趙笑呵呵道:“欠下如此人情,自然要謙遜一二。” 頓了頓,周趙補充道:“晚輩可不是只指救母一事。” 看凌伯臉色不對,周趙趕緊再次補充,“也不是救令孫女之事。” 看熱鬧的李善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了,他是今日才知道,凌伯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態度是因為……那個被自己剪了衣衫的女童是凌伯的孫女。 黑著臉的凌伯低聲罵道:“就算劉黑闥那廝當面,他難道還敢將老夫如何?!” 凌伯當然知道周趙指的是李善救下滿村性命這個人情。 周趙的嘴巴也挺尖酸的,足以和凌伯分庭抗禮,隨口道:“早知如此,那也不必將范愿長子的尸首掩埋了,凌伯直接背著去見漢東王就是。” 說話間,盆地里逃竄的八人已經變成六人,變成五人,變成四人了…… 李善低喝一聲,“閉嘴,來了!” 不得不說,范老三、郭樸都是軍中悍勇之士,但在戰機選擇上遠遠比不上蘇定方。 真是人的名樹的影啊,從這場小小的戰事也能以小見大。 當蘇定方催馬加速,率兵沖陣的時候,敵軍百余騎幾乎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是不想做出反應,而是沒辦法。 蘇定方選擇的時機太賊了,當他從高地俯沖而下露出身形的時候,敵軍百余騎已經接近,最前面幾騎甚至都已經越過。 敵軍沒有減速的機會,沒有轉向的機會,他們幾乎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當蘇定方躍馬而下,手持馬槊沖入敵軍側面,率數十騎兵將百余騎截斷的時候,勝負已分。 李善向前幾步,扶著大樹細看。 在這個還是騎將逞威的時代,武將強大的武力能帶來什么……蘇定方告訴了李善。 沉重的馬槊似乎像根火柴棍一般在蘇定方手里被隨意擺弄,左劈右刺,血光連連,面前無一合之將。 只見蘇定方突然放平馬槊,右臂一揮,橫掃千軍如卷席,將五六個敵兵掃落下馬,左手順勢抽出長刀,只斜斜伸出,借助馬速讓兩三個敵兵身上血花四濺。 有如此勇將為先鋒,數十騎非常輕易的殺透敵陣,敵軍至少四五十人被打落馬下。 還剩的幾十名騎兵似乎還不想離去,蘇定方催馬上前,放下馬槊,取出弓箭,連放六箭,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身邊慘叫連連,立即喪魂落魄的四散逃竄。 凌伯側頭看了眼范老三,“驍勇如此,可弱于尉遲恭?” 范老三這些天老是吹噓當年在玄甲軍中,眼見尉遲恭戰場逞威,勇猛無比。 這會兒的范老三還在滿心惴惴,像焉了的茄子無精打采。 李善嘆道:“未見尉遲之威,卻見定方之勇。” 下面已經在打掃戰場了,好不容易逃了條命的四人毫無儀態的癱坐在地上。 李善一行人下了山,凌伯突然一怔,“玄素……” 坐在地上的一位中年人仰頭看來,神情詫異,“你……凌敬!” 等李善弄清楚這股追兵來歷,和這位中年人來歷后,長嘆一聲,“東側敵軍,實是意外。” 錯的……任誰誰,反正不是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