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李善第二次見識到騎兵小規模沖陣,前一次李道玄整軍肅然,有軍陣之風,而這一次,很大程度上依仗蘇定方選擇出擊的時機,以及個人武力帶來的震懾。 不過相同的是,傷者很少,此次沖陣,只有兩名朱家溝青壯受了輕傷,李善熟練的清創、上藥、包扎。 等李善走到凌伯身邊,只聽見他用那種帶著嘲諷但也感慨的口吻在說:“舊主未亡,不侍新主,玄素倒是有始有終。” 那位中年人面色清冷,雖然狼狽卻有凜然氣范,聽了這話也沒動怒,抬頭看了眼李善,“未曾受傷,無需醫者。” “咳咳。”凌伯咳嗽兩聲,努努嘴道:“河東蒲州人氏,張玄素,景城錄事參軍。” 張玄素?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李善怔了怔,但一時想不起更多的事。 李善適才已經打聽了下,這位是從觀洲逃出來的,只問道:“先生西來,為何有追兵窮追不舍?” “可還會有追兵西來?” 張玄素這才仔細打量了眼李善,原本以為是個醫者。 “不會。”張玄素斷然道:“某與劉會有公恨,但其遣兵追殺,卻為私仇,那百多騎是劉會親兵。” 李善不太放心,繼續追問,張玄素嘆息著將事情緣由一一道來。 劉黑闥攻破定州大舉南下,使人說動觀洲總管劉會起兵響應,劉會是竇建德舊部。 景城錄事參軍張玄素當機立斷,居然將劉會給扣下來了,可惜這位弓洲總管武藝嫻熟,居然硬生生殺了出去,舉兵反叛,但留在城內的妻兒死于亂戰之中。 這下子,公恨變成私仇了,也難怪劉會派出親兵窮追不舍,都過了德州追到貝洲境內了。 李善懶得管這位的悲傷春秋,吆喝著準備上路,接下來的路程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但等他上馬后,突然一個激靈,噢噢噢,原來是張玄素啊! 李善對初唐歷史知道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大致記得些事件、人名,但的確記得張玄素這個名字。 不過只記得一件事,這位張玄素后來是貞觀年間東宮屬官,多次勸誡太子李承乾,可能嘴炮很過癮。 然后……然后李承乾聽煩了,命刺客行刺張玄素。 李善絞盡腦汁的回想……上下五千年,有這么倒霉的東宮屬官嗎? “去魏洲?”張玄素看了眼路旁的幾輛馬車以及女眷,甚至還有孩童,“這是……” “均是當年舊人家眷,得定方收留,此時南下實有難言之隱。”凌伯也沒說太多,“魏洲總管田留安是秦王一脈。” 張玄素點點頭,“多謝凌兄。” 年初秦王征伐河北,大敗劉黑闥,戰后命張玄素任景城錄事參軍,所以他也算是秦王一脈,自然也希望南下去魏洲。 “謝某做甚。”凌伯掃了眼李善,“做主的又不是某。” “那少年郎是……” 凌伯沒吭聲,他多次打探,旁敲側擊,至今只知道李善祖籍隴西成紀,生于嶺南,現居于長安,但并不是隴西李氏族人。 張玄素這才確認,李善才是主事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