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正想喚了尖頭細(xì)梭回來,不料裴白憶利落轉(zhuǎn)身,已然劈頭一劍斬在飛梭之上。此時裴白憶劍意盡出,這一劍顯然要比先前更加強大,她那柄滿是裂痕的長劍悍然落下,只聽得接連幾聲碎裂之音,讓人辨不清是何物為此破碎開來。 周婧圍與尖頭細(xì)梭心神相系,眼下心中略有凝滯之感,便就叫她曉得,自己的這一法器只怕也是得不了好了! 裴白憶一劍斬下飛梭一截尖頭,而自上傳來的反震之力,也非尋常之人能夠消受得了,故她直接碎了長劍,反手將五指張握,使碎劍把那飛梭鎖在其中,欲以劍意來將此物消磨一番! “師妹手下留情!” 察覺到裴白憶的打算,周婧圍頓時急呼出聲,欲要將此行徑攔下。 先前那柄美人繡扇倒可替她一回,只是這碧川升月飛梭,卻是自幼被她作為本命法器祭煉的寶物,假若失了此物,亦不止是實力會因此大打折扣,來日想要將之補全,那也是極為不易的。何況本命法器受損,于她根基而言也是重創(chuàng)無疑,周婧圍自是不想在此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她見裴白憶并未收手,心下也是十分緊張,連忙道:“此戰(zhàn)當(dāng)是師妹勝了,還請師妹將此物還了與我。” 裴白憶未發(fā)一言,劍意卻有緩和之相,她將那失了一頭的飛梭抓回手里,略加思忖后才拋回周婧圍手中,道:“承讓!” 論實力,周婧圍與那鄭赟倒是不分上下,只是這擾人心神的手段,卻正好為劍心所掣,故裴白憶才能利落將之戰(zhàn)勝,而尖頭細(xì)梭本身并不比她手中長劍來得堅利,皆因周族那部秘法加持,才使之能夠勉強與法劍相抗衡。 繡扇被毀之際,周婧圍體內(nèi)必定真元動蕩,裴白憶趁此機會斬下飛梭,也不失為一種智取。 不過這智取靠的也是強大實力,二人之間如是強弱有別,陰陽智謀便就不大得用了。 周婧圍拿回碧川升月飛梭,心中縱是有敗于對手的失落,可待低頭一看后,這般失落頓就化為了一陣心疼。她這飛梭自打煉制出來后,還未受過如此重的傷損,看著被斬落下來的一截尖頭,便至少要她為之祭煉個四五十年,而本命法器如不能完整,以后的修行怕還得遇到不少阻礙。 她暗自一嘆,心道還好是讓裴白憶歸還了此物回來,不然再被對方的劍意一磨,可就不止要耗她半百歲月了。 “多謝師妹。”周婧圍點頭一禮,待好生將此物收起,才轉(zhuǎn)身回了蓮臺之上。 她未曾勝過裴白憶,二人之位便也因此不得變動。 只是周婧圍后,便該輪到裴白憶向上奪位,她才勝得一戰(zhàn),正是叫眾人大聲喝彩的時候,如今又是注目于此,眾修士心中,都已在猜測她會選誰作為對手了。 “若是求穩(wěn),向上進(jìn)個一兩名那也是夠的。” “可這裴白憶一連戰(zhàn)勝兩名法身真嬰,還都是正道十宗弟子,這難道不是意味著她還有余力未出?天下劍修大多狂傲,難保她不會擇一強敵!” 似這般的議論聲如同海潮翻滾,終不得半分止歇。 裴白憶閉上雙目,就地盤腿坐下,欲將體內(nèi)氣息恢復(fù)至全盛之際,而旁人作何想法,卻是完全不在她考慮之內(nèi)。 “師叔祖以為,她會選誰?”許乘殷暗含嘉賞地望了一眼臺上之人,在裴白憶登臺之前,許乘殷都還不知太元道派內(nèi),竟還藏了這樣一位不亞于大千世界頂尖天才的弟子。 同是太元弟子,姜照與呂案昇都是與池藏鋒一般,早已在宗門內(nèi)有了名聲的人物,便哪怕放在昭衍仙宗,也有不少人聽聞過此二人的名姓,所以許乘殷并不為這兩人覺得驚訝,更不以此為出乎意料之事。 她以為,裴白憶與關(guān)博衍卻是有些類似,皆是從前不顯,隨后一鳴驚人,看顯露出來的實力,甚至比一玄、云闕那幾名天才還要強上幾分,比池藏鋒、姜照之流,自當(dāng)是這樣的天才更讓人覺得驚異。 “……關(guān)博衍?” 才在許乘殷心里晃過的名姓,如今又從亥清口中聽來,她眉睫微動,竟是發(fā)現(xiàn)亥清的語氣,少見地帶有幾分猶豫。 對方猜測裴白憶會做此選擇,卻又并不確定自己的想法,許乘殷雙眉一皺,垂首問道:“師叔祖有何見解?” “非是我的見解,而是莼兒的想法。”提起愛徒,亥清稍顯冷峻的臉容上,也不覺露出一絲柔和,“她與關(guān)、裴二人出自一界之中,故與這兩人也都有些交情。 “下界有人族三榜,如我界風(fēng)云榜般,只錄得百個名姓,關(guān)博衍曾為淵榜榜首,裴白憶則不得已屈居次位。兩人屢次交手,總是后者輸多贏少。假若我是那裴白憶,自是要在今日,在萬眾矚目之下,將曾經(jīng)打敗過自己的人踩在腳下的。” 亥清性情率真,貫是直言不諱,她平生多次邀斗強者,愈敗則愈戰(zhàn),愈戰(zhàn)而愈強,直至同階無敵手,才敢號稱境界第一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