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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徇暗暗思索,心中已是起了一計,此番出行之前,其父樂陵侯便有囑咐于他,若那洗月派掌門真如傳言所說,便想方設法先于那人結交一番,隨后可將朱玄派一事吐露幾分,暗示當今朝廷已不欲屈從于此派,假若有能人志士可出其力,紹云國也不是不可改換上宗,另奉一派為護國玄門。
如此傾盡一國之力,所能提供的外物資源,想來也沒有多少宗門會拒絕。
他喉頭微動,細細忖度了一番話語,便才向蓮座上的秦玉珂躬身獻言,卻怕后者雖不懼朱玄之威,但也不欲同之正面交鋒,遂又改換了番口氣委婉言道:“年末宮中大宴,一向是要遍請各派道長的,屆時那朱玄派的仙師也會到來,就不知秦掌門是否愿意前去,若不得閑暇,也好叫家父為您拒了此事,以免使臣不知,到此地來擾了貴派的清靜?!?
語罷,卻久久未聽座上之人應答,楚徇心頭一跳,緩緩抬起頭來,正與秦玉珂垂看下來的目光相對,霎時間,仿佛一道驚雷劈下,直從天靈灌入四肢,自己在這目光之下竟無所遁形,心底一干念頭更如攤平似的,堆放到了對方跟前。
楚徇嘴唇翕動,只覺唇舌干澀,一語難言。
然而未過多久,秦玉珂便移開眼神,佯作不知般拂開衣袖,再將那馬尾拂塵攬入臂彎,沉了聲音言道:“貧道這才入世不久,既有宮宴聚得八方同道,亦不妨前去見個真章。”
雖得對方同意,楚徇心中卻仍舊未見平靜,便只噙起笑來點了點頭,復又邀約秦玉珂往樂陵侯府一敘,言其父已將十全教之事悉數上報于朝廷,屆時應會有使臣帶得嘉賞來此,秦玉珂若肯賞顏前去,自當再好不過。
而若不去,樂陵侯亦不敢獨自吞下那份賞賜,便當會另擇良日,再遣人將之送至五泉山來。
秦玉珂得了趙莼叮囑,正是要盡力打聽此界之事,聞此便不曾出言推脫,只略作考慮之后即點頭答應下來,叫楚徇大為欣喜,言語中又吐露了不少朱玄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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