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僵持-《她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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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毫無察覺,嘆說此人的飛劍實在太快太疾,且又不像他與瘦削女子一般,行事之時要多看幾眼蘇琰的臉色,后者才不過話音方落,秦玉珂的劍氣就已逼近方建元面門,眼看著利光斬下,長臉道人目珠一顫,登時卻不曾瞧見血光迸現(xiàn),反倒是方建元一分為二后,一左一右化為兩道殘影,若游蛇般向著兩邊而去了。
這兩道殘影各去一方,等露出真身之后,卻是兩個一模一樣,沒有絲毫不同的方建元。
他才受了秦玉珂一道劍氣,神色當中倒是不見有多驚惶,反而是將眼皮斂下大半,做出副若有所思的姿態(tài),一時竟忘卻了自己還身處在什么境地當中,好似篤定了面前幾人并不能拿他怎樣。
秦玉珂一擊不成,也便察覺出了幾分異樣,當下按兵不動,自有些瞧看端倪的想法在。不過她雖不急,卻不意味著旁人心頭不急。
那長臉道人見方建元半分未損,心中便有了幾分竊喜,暗道秦玉珂要是照面就將這人斬下,此時還哪有他們出手的余地?這一行追趕數(shù)月,要不是為了在今世大劫當中磨礪自身,積攢功德,他們又豈會鼓起膽量深入蛇沼,若如此,還要被秦玉珂一劍奪去首功,實就與那竹籃打水無異了。
心念此,手上紫光流轉(zhuǎn)的滾雷珠也是脫手而出,一連有五枚丹丸大小的紫珠圍起陣來,待他掐起法訣,嘴上念過短咒,兩道旱天驚雷就從那五枚雷珠當中劈落下來,伴著一聲震破耳膜的巨響,當場就把方建元的兩道身軀給懾住不能動彈,隨后雷光落下,此二者便應(yīng)聲化作青煙,霎時飄散而去!
這陣仗實在唬人,長臉道人強自按捺住心中喜意,正欲查探一番再向蘇琰邀功,不想身形才動,一道勁風便向自己撲面掃來,叫他兩眼一瞪,心頭莫名起了一絲驚慌,忙要回身避躲,后心卻驟然一寒,轉(zhuǎn)頭撇去,便看見方建元那張波瀾未驚的面容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掌中捏握一柄拂塵,左手屈指一彈,一道金光便徑直打了過來。
他猛吸一口涼氣,胸膛往前鼓動,即從丹田內(nèi)外放出一層泛著瑩光的真元,好叫這真元來把自己護住,這才有心思分出去,細看那金光當中藏匿的幾個字符。
云闕山不比其余幾宗底蘊深厚,在諸如太元、月滄這等傳承悠久的宗門眼中,此派不過是因著周朔升仙,才一時躍入龍門的后起之秀,是以在道統(tǒng)功行之上,亦遠不能與兩大仙門,或是一玄、月滄這些名門大派相提并論。即便是周朔的存在,意味著云闕山內(nèi),已然有了一部直通仙人之境的道法傳承,除此之外,此派弟子也再不能以其他路徑求得道果,只能是前仆后繼地走在這一條道上。
然而人本各異,周朔能將這條路走通,其座下弟子卻未必能夠如此,眼看有三萬載歲月過去,云闕山中連洞虛修士都還寥寥無幾,便可知此派之中,仍還是周朔一家獨大的局面,遠稱不上百花齊放。
諸弟子克己復禮,守律清修,也多是為門中道法所限,而不得不壓抑了自身,這也是為何云闕山內(nèi),多數(shù)弟子都會在突破前遭遇瓶頸,致使多年不得寸進,甚至郁憤而終。因那本身就是一條只要少數(shù)人才走得通的路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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