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不準你胡說八道。”死亡這個話題對沈重瀾來說,太沉重了。顧輕舟對他來說,是個朦朧卻重要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對他是怎樣的情愫,卻不能接受他以任何方式離去。 “以后不準再說死不死的了,為師要你此生,平安順遂。”這應當是沈重瀾能給到的最珍貴的祝愿了。 顧輕舟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將溫熱的體溫逐漸貼近,兩顆心像在一起跳動,“弟子也希望師尊此生快樂健康,若是弟子以后真的不在了,師尊也要堅強。” 母親也說過一樣的話,“小瀾,你要堅強。”他因此披上了鎧甲,堅強了很多年的時間。顧輕舟總有一天會這樣離開嗎?只留下只言片語。 不,他不能接受。 他死死抓住顧輕舟的手指,囁嚅道:“你,你別胡說八道了。什么死不死的,以后都不能說。”他嘴唇發著抖,想起了母親緊閉的雙眼和冰冷的身體。 顧輕舟感覺到他愈發劇烈的顫抖,更加用力的抱緊他,急忙道:“師尊,弟子再也不那樣說了。師尊別怕,弟子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離開。” “真的嗎?”沈重瀾淚眼婆娑,抬頭看他,眼神當中有悲傷,不舍,也有難以化去的情愫。 “真的,弟子發誓。”顧輕舟點點頭,捏捏他細長的手指,回答得無比認真。 沈重瀾心想,這樣便好。盡管還想不明白自己對顧輕舟是怎樣的情感,但是他真的無法接受他的離去。 是雛鳥情節嗎?因為來了這個世界,是顧輕舟對他噓寒問暖,百般呵護,所以自己也理所當然的離不開他。 這樣說,一切又有幾分道理。 沈重瀾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泛濫了,擦著自己眼角的淚,強作淡定,“以后不準再說這些晦氣的話了,為師不愛聽。” 一時之間,他又收斂了自己周身的脆弱,變成了那個堅硬且清冷的沈重瀾。 但是顧輕舟卻能從他剛才的舉動,知道他并非如表面那般堅強,“師尊,弟子會一直都在。” 他伸出手,輕輕揩拭沈重瀾濕潤的眼角,又將留有濕意的手指放進口中,像是在品嘗沈重瀾的哀痛。 “好了,為師也倦了,你先下去吧。”沈重瀾伸了個懶腰,哭了一頓,他感覺渾身的精力都用光了,急需要補充睡眠。 他下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有想過伸懶腰的時候,不小心卷起了上衣下擺,露出了一截白皙如冷玉的腰肢,看得顧輕舟喉頭發緊。 顧輕舟眼眸隱隱有紅色血絲,沉默不語地起了身,沈重瀾以為他要出去了,身后卻突然貼上一具溫熱的男性軀體。 “做什么?”沈重瀾困惑地回過頭,對上那人的眼睛,只見赤紅一片,不由感到膽寒,這顧輕舟該不會又發瘋吧。 而顧輕舟只是執起他還帶著水汽的頭發,眼眸垂下,“師尊的頭發還未干,弟子幫師尊擦擦。” 似乎很怕沈重瀾拒絕,他放輕了語氣,帶著小心翼翼,“若是不擦干就睡覺,師尊睡了明日醒來就會頭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