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么遠那么近-《醫見鐘情》
第(3/3)頁
他能因為她默許他的親近而高興得徹夜難眠,卻不曾想到,她能為了另一個男人,把自己折磨到如此地步,和那個男人相比,他何其悲哀。
“鄒上尉……鄒上尉?”李副官拍了拍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走不走……”
他試探地問,鄒亦時一動也不動,只是低低地說了句:“走吧!”
“那溫大夫還帶嗎?”
她的名字對于鄒亦時來說就像是解藥,他騰地坐起來,側頭一看,就看到了在車外站著的女人。
她的眼睛、頭發和衣服比夜色還黑,偏偏皮膚白得欺霜賽雪,映著月光,瑩潤如玉。她一定是個妖精,讓他鬼迷心竅,所以他才能由著她擺布,半點自制力也沒有。
他開門下車,幾步走到她面前,冷眼看著她:“怎么了?舍得拋下舊情人追到我這兒來了?”
溫寒不知道說什么,她明明問心無愧,她從來沒有應允過鄒亦時什么,這次來也只是為了和過去做個了斷,讓自己過了這個坎,因為蘭素說了,只有了了心底的記掛,她的病才有的治??墒强吹洁u亦時眼底的陰沉,她卻總覺得良心難安。
對不起,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這樣蹩腳且矯情的話她說不出口,醞釀半天,只說了句:“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鄒亦時突然冷笑,他抬手拍拍她的臉,咬牙切齒道:“溫寒,你丫把老子當司機呢?和小白臉私會完了,來我這兒蹭便宜?”
溫寒沉默著,半天沒說話,鄒亦時感知到手心里的觸感,一時間分了神。她的臉頰嬌嫩柔軟,沒有胭脂水粉的腌漬,清透滑膩,羊脂白玉一般誘人,他眸色沉了沉,不受控地往下滑,沿著她修長的脖頸、秀美的鎖骨,還想繼續往下。
溫寒哼了一聲,表示不樂意,他輾轉了一下,大手落在她的腰上。她腰間的觸感同樣美好,盈盈細腰,一手便可掌握,清晰的腰線和兩側性感的腰窩讓他流連忘返,他垂頭看著她,看著她紅潤嬌嫩的唇瓣,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難以自持地吻下去。
溫寒低低地叫了一聲,身體扭動,帶著明顯的排斥。鄒亦時握著她的腰,轉身將她壓在車門上,車門被撞得咣當作響,李副官嚇了一跳,看了看車外的情景,開了門,拔腿就跑。
久旱逢甘霖。鄒亦時想著,自己就是那干旱了許久的人,她是一眼清泉,帶著透心的清涼,他忍不住想要汲取,無法自拔。
溫寒卻是有些害怕,她的后腰被他箍得緊緊的,后腦勺也被他死死地摁著,他兇狠地吻著她,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連血帶肉地吞下去。她的初吻給了霍瑾軒,那個青澀的年代,連親吻都帶著嬌羞的氣息,幾乎就是唇瓣的輕輕觸碰,所以她從未體驗過如此霸道蠻橫的吻,像是野獸一般,夾雜著狂風暴雨,讓她無力抵抗,只能被動承受著。
他身上冷冽的氣息縈繞在她鼻端,那種成熟男人特有的氣息混合著他常年軍旅生活鍛造出來的剛硬堅毅,將她壓迫得連最后一點抵抗都消失殆盡。
他的肩章壓得她肩膀生疼,她雙腿發軟,只能攀附著他。他把她擁得更緊,仿佛要把她生生地揉進他的懷里,于是,她身體的柔軟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他每塊肌肉都帶著勃發的力量,透過層層衣物,一點點灼燒著她。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等他把她放開時,她已經渾身虛軟無力,只能托著他的胳膊勉強站著,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整個人都是混沌的。
鄒亦時摸著她的臉,聲音喑啞,呼吸粗重:“溫寒,不要再激怒我,不然,我在這兒就把你辦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腳步聲倉促凌亂。
他驅車離開后,溫寒在冷風里站了很久,胸口灼熱的溫度才漸漸退散。
不一會兒,面前走過來一個穿著制服的軍人,畢恭畢敬地沖她敬了個禮,把手里拿著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之后才說:“鄒上尉說了,您先休息,明天一早,他會派車過來接您,酒店我已經預約好了,我帶您過去?!?
“不用了,我之前已經訂好房間了。”溫寒扯了扯肩上的衣服,把自己裹得更緊。李副官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鄒上尉說了,必須得住在他替您安排的酒店。”
溫寒愣了一下,思維散亂,也懶得爭辯,妥協道:“也好,那我跟你去吧。”
李副官送她到房間,又把自家首長送到隔壁房,自己去開他倆對面房間的門。他咂咂嘴,覺得自己想得有點齷齪,但還是忍不住揣測,按理說,剛才那么火熱的親吻,這會兒怎么著也得進一個房間了,但看首長和溫大夫的表情,沒一個有好臉色的,一個驚魂未定,一個余怒未消。
真是一對怪人!
鄒亦時回了房間以后依舊臉色鐵青,他沖了個冷水澡,腦海里翻滾著剛才的情景,她的香甜嬌軟,她的美艷性感,讓他秉持多年的自持力全線崩塌,他氣急敗壞地關了水龍頭,卷了浴袍出來,翻身上床睡覺。
“鄒亦時,你抱抱我吧!”她沖他伸著手。他瞇眼看著她,入目是滑膩白嫩的皮膚,他伸手去摸,卻怎么都感覺不到真實,她軟軟地哼著,一改往日的冷漠疏離,像是貓一樣,嬌媚異常,纏著他,輕輕蹭著。
他從善如流地將她壓在身下,想把她緊緊摟著,可是怎么都擁不緊,他知道她瘦,小腰太細,所以越發地用力,她就只是瞇著眼睛哼哼,嘴里叫著:“鄒亦時,你抱得太緊了!”
他無處施力,但是身上的火氣四處流竄,不得不發泄,他把她抱起來,渾身緊繃,情難自控地喊她:“溫寒,再抱得緊點!攬著我的肩!”
他喊得嗓子沙啞,肌肉緊繃,簡直快要爆炸,她卻沒有一絲回應,他的眼前忽然一閃,再睜眼時,才發現懷里的人已經不見了。
落地窗里灑進來一點月光,房間里安靜異常,只留了一絲幾不可聞的座鐘的嘀嗒聲,鄒亦時看著自己滑在腰間的被子,懊惱地低咒了一聲。
他鄒亦時什么時候淪落到如此地步了。
沖了冷水澡后,他睡意全無,生怕她又來夢里作孽,于是倒了杯酒,坐在窗邊打發時間。
而隔壁房間的溫寒同樣是輾轉難眠,她的唇瓣還是腫的,雖然用冷水敷過,但是收效甚微,并非她多矯情,只是鄒亦時太過霸道蠻橫,下了狠勁地吻她。
她心緒不寧,腦袋里混混沌沌,理不清思緒,霍瑾軒和鄒亦時兩人在她腦海里橫沖直撞,她有些分不清,她愛的是誰,又或是曾經愛過誰?
迷迷糊糊間,手機鈴聲大作,她接起來,是霍瑾軒。她原本要掛,只聽見他說了句:“溫寒,你聽我說完,我就說這一次,你聽好了?!?
溫寒握緊了手機,覺得他勢必要把她的傷口連血帶肉地撕起來,卻沒有勇氣掛斷,她很想聽聽,對于他辜負她的這五年,他能作什么樣的爭辯。
霍瑾軒開口說話,聲音輕緩而壓抑,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格外地凄涼。
他說:“溫寒,當初我和你分手,不是因為我看上了那個女孩,也不是因為我用情不專,是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受夠了別人戳我的脊梁骨,受夠了你家里人給我的壓力,我是一個男人,是應該保護你,和你并肩的男人,而不是那么卑微的,向你搖尾乞憐。所以,我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騙你,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決絕的理由,你一定不會徹底地離開我。這五年里,我拼命地往上爬,每次我覺得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想著,總有一天,我得驕傲地站在你身邊,這是我奮斗的唯一動力?,F在,我總算小有成就,所以,溫寒,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他沒有道歉,沒有反省,僅僅敘述了他自己的心路歷程,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去考量和忖度這一段感情和這讓她備受煎熬的五年,從始至終,他沒有在乎過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的她到底有多難過。
這樣的理由聽起來忠貞不貳,卻自私無比。解決的辦法有很多,他卻選擇了一個最傷她的,她的感受壓根不在他的考量范圍內,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和男人的好勝心戰勝了一切,他不過是找了癡情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他的自私。
溫寒手指摳得緊緊的,她眼中的淚一點點地濡濕了枕頭,自從和他分手以后,她哭夠了,就保持著不悲不喜的狀態,再沒什么大事能讓她落淚。而現在,她哭,不是給他悔改的機會,而是恨自己為什么會因為這樣一個自私的人折磨了自己整整五年。
她原以為自己的愛情是無疾而終,該值得痛徹心扉的,卻沒想到真相是她以為的轟轟烈烈的愛情不過是霍瑾軒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可憐她像一個傻子一樣,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霍瑾軒聽見她低低的啜泣聲,頓時慌張:“溫寒,溫寒,你不要哭,我知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他話還沒說完,溫寒就低喝一聲阻了他后面的話:“霍瑾軒,你給我閉嘴!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霍瑾軒還欲解釋,溫寒徑直掛斷了電話,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她為他痛不欲生,活得如此窩囊,把自己折磨得了無生氣,他卻用一句我覺得配不上你,輕飄飄地打發了她這五年,她把最美好的時光給了他,他還了她一個最蹩腳的借口。
他一句話,讓她這五年的痛苦變得一文不值。
溫寒睜著眼睛一直躺到了天亮,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夜色,她起身洗漱好換了衣服,出門等鄒亦時起床。
她剛一開門,就看見鄒亦時也從房間里出來,他穿著便裝,少了軍人的莊重肅穆,多了幾分精明干練,他也看見了她,低著頭自顧自地扣著袖扣,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和老情人徹夜長談,舊情復燃了?”
溫寒有些難堪,被霍瑾軒戲耍了,又被鄒亦時嘲諷,她囁嚅了一下,僵硬地扯扯嘴角:“鄒上尉說笑了,沒有的事?!?
鄒亦時嘴角勾著一絲笑,扣好袖扣后徑直走到她面前俯身看著她,冷哼了一聲,伸手摘了她鼻梁上的眼鏡,隨手扔在地上,抬腳把厚重的鏡片踩得粉碎。他抬手覆在她的眉骨上,用力壓了一下,見她皺了眉,他才盯著她紅腫的眼睛開口道:“那你哭什么?”
溫寒聽著鏡片碎裂的清脆聲響,嘴角僵了僵,什么也沒說。
鄒亦時輕嗤一聲,轉身離開。
第(3/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吴忠市|
临高县|
阆中市|
三明市|
新蔡县|
天台县|
和田县|
田东县|
曲周县|
淳化县|
冷水江市|
桓台县|
滦平县|
新营市|
德化县|
宁波市|
清新县|
东安县|
澎湖县|
九江县|
富宁县|
治多县|
同德县|
潜山县|
镇平县|
东至县|
渝中区|
台中县|
漳浦县|
西华县|
怀远县|
化德县|
五原县|
遂宁市|
武威市|
尉氏县|
广元市|
北票市|
尼勒克县|
敦化市|
双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