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醋勁-《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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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的路上有魏家眾人談笑,氛圍還算融洽,等出了公府的朱漆大門,氣氛霎時微妙。
周令淵是騎馬來的,只帶了隨身的幾個隨從,盛煜懶得坐馬車,早就跟魏嶠打招呼要了匹馬,兩人各自翻身上馬,很默契地并排同行。周令淵看出他有話說,朝侍衛們擺擺手,讓他們遠遠跟著。
年節未盡,長巷兩側燈籠如舊。
馬蹄踩在初春冷硬的路面,噠噠輕響,盛煜一襲墨色織金的披風,漆黑油亮的風毛襯出滿身端穩。從魏家出來后,他在岳丈家流露的稍許溫和便收斂殆盡,坐在馬背的身姿挺拔如峰岳,連神情都變得冷硬。
周令淵的臉上也不見半絲笑意。
還是盛煜先開口的,“殿下這兩日想必事務繁忙,能抽空過來探望,倒是有心。”
“論繁忙,盛統領不遑多讓。當初費盡心思捉了姨父和表弟進牢獄,如今親自送回,倒是賣了好大的人情。”周令淵想起先前幾番救人不成,魏家生死被玄鏡司牢牢攥著的處境,心里終究不痛快。
盛煜道:“職責所在。”
“不是以權謀私,玩弄權術就好。”周令淵冷聲。
盛煜咀嚼這句話,借夜空里彎月投下的如霜清輝,將周令淵上下打量。
兩人年紀差了四歲,盛煜幼時坎坷,雖長在官宦之家,卻不曾享受過幾天安穩富貴,打小習武讀書,旁人無憂無慮地品讀詩詞歌賦的年紀,他卻在啃艱澀復雜的兵書和史書。進了玄鏡司后,更是片刻不敢松懈,親自摸清各地虛實,才有今日的鐵腕決斷,強硬權勢。
周令淵卻是在章家庇護下長大的。
才學見識確實出眾,但儲位來得太容易,未免失于歷練,城府謀略不足。
盛煜騎馬緩行,并未因這譏諷作色,只道:“所謂玩弄權術之人,也被稱作佞臣。殿下覺得,怎樣的朝堂上,怎樣的帝王手里,能養出玩弄權術的佞臣?”
這話問得太尖銳,周令淵神色微變。
盛煜續道:“皇上器重玄鏡司,自有其道理。微臣原本一介白身,尚且能感沐皇恩,舍生忘死地為皇上奔走效力。殿下居于東宮,是皇上苦心栽培的儲君,本該竭力為君分憂,何必作此怨懟之語。”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令周令淵背后發涼。
畢竟君臣有別,東宮雖然根基穩固,畢竟還有淑妃和梁王虎視眈眈。
因興國公的那案子,永穆帝近來本就有些疏遠晾著中宮的意思,盛煜這話若拿到永穆帝跟前去說,只會令父子罅隙,于東宮有害無益。
他捏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盛統領言重了,我并無此意。”他強作鎮定,側頭道:“其實你知道我為何這樣說。”
“那殿下也該知道,亡羊補牢,于事無補。”
“那可未必。”
“怎么——”盛煜偏頭,目光不知何時變得鋒銳,“殿下還想把她再搶回去?”
“婚姻之事,能成也能破。鸞鸞為何嫁入盛府,你心知肚明,若非父皇亂點鴛鴦強行賜婚,鸞鸞怎知玄鏡司統領是誰?她那樣嬌氣的性子,更不喜歡殺伐爭斗、傷人性命的事。不妨把話說明白,在我心里,她的分量不遜于儲位,絕不會拱手讓人。”
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盛煜冷嗤,“太子執意如此,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這些年將她視為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如今被人奪了不甘心,才屢屢生事?”
“自是出自真心!”
“若是真心,她既已嫁人,本應盼她家宅和睦,而非挑釁生事,令夫妻齟齬。”
這話讓周令淵一噎。
前面就是巷口,兩人要各奔東西。
周令淵撥轉馬頭,清秀貴氣的臉微露狂傲神情,臨行前譏諷道:“盛統領沒真心待過誰,自然不會明白。情至深處,豈容得下他人。今日的這些話,盛統領若有興致,只管轉告父皇。不論情勢如何,我既看重她,就絕不會放手。”說罷沒再糾纏,夾動馬腹飛馳而去。
不遠處侍衛隨之策馬,蹄聲交錯,迅速消失在深夜長街。
盛煜仍停在原處,沉聲道:“我等著。”
清寒的夜風卷著衣袍獵獵翻涌,他的神情沉如深淵,只等街上重歸寧靜,才催馬緩緩往曲園走。想著在敬國公府的種種,胸口卻有種郁郁不平之氣愈積愈濃——周令淵的狂言他并不在乎,但今日周令淵在魏家的言行舉止,卻讓他很不舒服。
周令淵對魏家很熟,仿佛他早已是魏家的一員。
而魏鸞跟他的交情也確實不淺,從種種年少趣事里聽得出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十多年的照拂疼愛,哪怕魏鸞說她從未動心過,樁樁件件卻都擺在那里,處處皆是印記。
相較之下,盛煜反倒像個外人,全然不知幼時的她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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