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井宿像是聽到了笑話:“聽說擁有一張藥方,將會名利雙收。你會不需要?” 墨傾反問:“那你需要嗎?” “我當然不——”井宿話頭一止。 墨傾攤手:“你看,世界上不止有一種人。” 過了會兒,井宿皺眉說:“那也不能證明什么。” “隨你。” 墨傾聳了下肩,沒有再追問下去。 自熱米飯好了,墨傾將其端起來,一次性筷子遞到唇邊,她輕咬住一根,將另一根掰開,然后拿起筷子吃飯。 她是第一次吃這樣便捷的米飯。 相較于剛做好的飯菜,味道上稍遜一些,但簡單方便,易于攜帶,簡直是戶外利器。 墨傾吃著米飯,看著火爐,有一瞬的恍惚,想到曾經在冬日里啃樹皮的歲月,忽而一頓。她吸了口氣,將涌現在腦海里的回憶拂開。 在這樣一個年代,回憶于她,是最沒用的存在。 空有懷念,卻回不去。 “聽說你住在江齊屹的小叔家?”井宿也拿起米飯,狐疑地望著墨傾。 “嗯。” “寄人籬下,你這么晚不回去,不會被說嗎?” “不會。” 最近江刻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哪里會因為她晚歸而說她。 井宿又問:“你家人呢?” 墨傾隨口答:“沒有。” “……” 井宿打量了她一眼。 她低頭吃著飯,氣定神閑,看似不像是說謊。 井宿抿了下唇。 一時不知道,是他的情況慘一點,還是墨傾情況慘一點。 將視線收回,井宿低下頭,埋頭吃著飯菜。但是,心不在焉的他,偶爾會看上墨傾一眼。 墨傾和井宿吃完了自熱米飯。 很快,墨傾又在背包里找出一個塑料袋,扔給井宿,說:“收拾一下。” 井宿抓起塑料袋,不明所以:“干嘛?” 墨傾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塵。爾后,她從褲兜里摸出個什么,朝井宿扔了過去。 “小賣部鑰匙。”墨傾聲音挺漫不經心的,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有溫度的,“戈老板請你住宿。” 井宿接住那枚鑰匙,怔住。 鑰匙殘有余溫,是暖的。 他眼睛眨了一下,火光閃了閃,映得他眸光很亮。 * 井宿收拾好垃圾、火爐以及帳篷,然后跟墨傾一起離開了廢棄教學樓。 一段路,二人踩著雪走過來,頭發、肩上都沾了雪。 哥布林小賣部亮著燈,是橘黃色的暖光,門開著,風卷著門簾,外面落了一地的光。 “你們回來了。” 戈卜林聽到動靜,從里面走出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眉眼爛漫,耳釘在燈里閃爍著亮光。 墨傾頷首:“嗯。” “這么冷,快進來吧。”戈卜林見二人身上落了雪,趕緊把人拽進了門,隨后將門一關,把事先準備好的熱茶給他們倆倒了一杯。 “先喝著,暖一暖。”戈卜林搓了搓手,“我買了點地瓜,你們吃嗎?” “不吃了,你給他吧。”墨傾說,“我得走了。” “你一個人嗎?”戈卜林遲疑道,“要不再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 墨傾果斷地拒絕了。 她喝完那一杯熱茶,將杯子一放,就準備走。 井宿一直沉默著,直到她轉身的那刻,忽地抬起頭,喊:“墨傾。” 墨傾回頭:“嗯?” “我想跟宋一源聊一聊。”井宿眼神里多了幾分堅定。 墨傾手一揮:“你自己跟他說。” 她沒有停留,將門一拉,走出去。門關上了,門簾在晃動,她單手拎著背包,在暗夜的風雪里漸行漸遠。 天色晚了,又下著大雪,沒有網約車。 墨傾趕上了最后一趟地鐵,然后在風雪里步行半個小時,來到了江家。 她按了門鈴。 陳嫂披著一件外套,抖抖索索來給墨傾開門:“墨小姐,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來!”她伸手去拉墨傾,被墨傾的手凍得一個哆嗦。 冷得就像是冰塊。 “太不像話了,這都凍成什么樣子了。”陳嫂欲要將外套取下來,給墨傾披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