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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樣？”劉妍低聲問。

    “是那個(gè)男孩。”佳姨道，“怪不得，瀟瀟之前找我追問了大半天。”

    “真是啊？這么巧。”劉妍一愣，半晌才問，“……那他在里頭，沒被怎么樣吧？”

    在八年前，里頭的管理還是挺松散的，經(jīng)常出事。

    “沒，我問過了，起初挨過不少打，后面他還了手，鬧得挺大的，罰了禁閉。就是那會，管理人員發(fā)現(xiàn)他的記錄不太正常，鬧事鬧得太頻繁，就重點(diǎn)查了下，結(jié)果真查出了點(diǎn)貓膩，就讓人給處理了。一年而已，很快的。”

    劉妍看了眼廚房里緊貼著在說說笑笑的兩人，輕輕嘆了聲氣。

    “怎么樣，滿不滿意這個(gè)女婿？”佳姨戲謔道。

    “什么女婿，可不能胡說。頂多就是女兒的男朋友！”劉妍反駁完，道，“照著形勢看，我就是不滿意也沒轍。以瀟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佳姨輕笑一聲：“我看你挺滿意的。”

    洗完碗，以瀟小聲道：“我媽飯桌上什么也沒問，估計(jì)全留在飯后消食時(shí)間了。如果她說了什么不好的話，你也別往心里去，我會解決的……”

    話沒說完，嘴上忽然被人啄了一下。

    她嚇了一跳，趕緊轉(zhuǎn)頭看向外頭，還好，桌上的人還在閑聊，完全沒注意他們這邊。

    “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diǎn)，被我媽看到怎么辦？”

    “我緊張。”他理直氣壯，“需要你來緩解一下。”

    “……”

    見她不吭聲，沈終意還準(zhǔn)備說什么，面前的人忽然一個(gè)踮腳，還了他一個(gè)吻。

    然后若無其事道：“行了，走吧。”

    原以為即將面對的是煉獄，誰知?jiǎng)㈠嘲l(fā)上一坐，居然問起了尋常母親都會問的話。

    “多大了？”

    “在做什么工作？”

    “在一起多久了？”

    沈終意一一回答，沒有半分隱瞞。

    “家里情況是？”

    以瀟心上一緊，下意識攥住沈終意的衣袖：“媽，他就是普通家庭……”

    “我沒有父母了。”沈終意語氣如常，就像是在說別家的事，“母親已經(jīng)過世，我和父親有些矛盾，以后不會再有往來。”

    “因?yàn)楹透赣H不睦，我成年之后跟他吵了一架，并且動了手，后來被依法逮捕，刑期一年，出來之后便出了國……”

    “沈終意！”以瀟嚇得下意識抓住他的手，“你別說了。”

    沒想到他會全盤托出，劉妍也怔住了，房子里沉默了近半分鐘。

    佳姨放下手中的瓜子，悠悠道：“不管怎么樣，動手還是不對的，這點(diǎn)得改一改了。”

    沈終意點(diǎn)頭：“您說的是。”

    “……”劉妍回過神來，“行了，我知道了。”

    她輕咳一聲，扯開話題，“在國外過得怎么樣？”

    ……

    等所有的問題問完，已經(jīng)是九點(diǎn)。

    佳姨起身：“我回家了，明早還要回去。”

    “等會，他帶了好些東西來，你分點(diǎn)回去，我一個(gè)人也吃不完。”劉妍跟起身，隨后擺擺手，話里連稱呼都變了，“那今天就到這吧。瀟瀟，把小意送下樓。”

    以瀟卻一點(diǎn)也不高興，悶悶地哦了聲，就起身把人拽走了。

    到了樓下。

    沈終意側(cè)目，笑她：“嘴巴都快掉到下巴了。”

    “……”

    “你今天怎么這么實(shí)誠？我媽一句話，你就全說了？”

    沈終意裝作不懂：“怎么，嫌我了？”

    以瀟趕緊抬頭：“怎么可能！”

    說完，看到他帶著笑意的眼底，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不是不喜歡提以前的事么？之前怎么都不愿意跟我說。”

    見她是真的不高興了，沈終意在車前站定，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極長。

    他說：“因?yàn)槲乙矔隆！?

    “怕什么？”

    “怕你知道了，會怕我，會討厭我。”

    她和他對視許久：“那你就不怕我媽怕你，討厭你？”

    “我只有坦誠，她才會放心把你交給我。”說到這，沈終意笑了笑，“再說，就算她討厭我，你也會和我私奔。”

    “只要你在，我沒什么好怕的。”

    “……”

    以瀟忽然抬腳，從他身側(cè)走過，朝他車子停留的位子走去。

    風(fēng)里，她的聲音格外儂軟。

    “……我才不跟你私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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