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我得逃個婚》
第(1/3)頁
“喊的老公。”
溫祁的語氣無比自然,“他名叫勞,是一個工程師,經常被勞工勞工地喊,所以大家干脆取樂地喊‘老公’了。”
開玩笑,在溫家正準備退婚的這么一個關口,他絕不能弄個“第三者”出來。
他要把這事推到可惡的幕后黑手上,當一朵可憐的、脆弱的、被綁架犯深深傷害過的小白花,讓外界都知道他是因為精神狀態太差,不得已才退的婚,而不是什么見鬼的“搞外遇”。
夏凌軒沒有開口。
這是一個中包,不靠窗。
門一關,整間屋子都沉入了沒有邊際似的黑暗里。
溫祁忽然有些悶,想掙開他出去透氣,卻察覺他猛地握緊自己,挑眉道:“夏凌軒?”
夏凌軒依然沒開口,柱子似的定在那里。
他感覺胸腔剎那間凝成實質的殺意如煙似的散開,但仍剩了輕輕的一縷,繞著四肢百骸轉一圈,燒得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壓下沖到頭頂的怒火,努力不去考慮這混蛋胡說八道的技能,問道:“你什么時候認識這么一個人的?”
“回來的路上,”溫祁道,“他幫過我一點忙,人還不錯。”
人、還、不、錯。
這四個字就像囂張的火星,“呼”地掉進接近燃點的血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燒起燎原大火。
夏凌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狠狠閉上眼,感覺理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脫離自己的掌控,他幾乎想把溫祁按在地上活活吞了,讓這人的嘴里再也說不出別的男人“人還不錯”的話。
但僅有的身為人的神志卻殫精竭慮地拉著他,陪他一起吊在懸崖邊,死死拽著那根岌岌可危的繩子,發出憤怒的咆哮:你不能屈服!
他是夏凌軒。
他不能、也不可以發狂,更不能就這么低頭認輸。
所以他蹙著眉,仍站著沒動。
溫祁卻隱約感到了危險,加重語氣再次道:“夏凌軒?”
夏凌軒的后背出了一層薄汗,費盡全部的力氣才一根根松開握著他的手指,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下次別亂喊,免得被人聽見,你……”
他停頓一下,終是沒忍住加了一句,“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騙了我。”
溫祁看著黑暗中模糊的人影,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你在吃醋?”
夏凌軒冷冷道:“沒有。”
溫祁把這兩個字的冰渣回味一番,竟敏銳地覺出一絲極淡的惱羞成怒,嘴角一勾便要撩幾句,但話未出口就停住了。
這并不合適。
真撩起來,萬一收不了場牽扯上婚約的事,對他不太有利。
何況除去上次在咖啡廳審問似的聊天,他和夏凌軒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接觸,夏凌軒怎么著也不會看上他,可能是突然聽見曾經的鐵桿追求者喊別人老公,覺得戴綠帽子了?
嗯,這確實是能把正常男人惹惱的事。
看來這冰塊也不能免俗,也有七情六欲啊。
他心里稱奇,道:“有事出去說,你不覺得這里很悶么?”
“不覺得,”夏凌軒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那是你的錯覺。”
溫祁剛要反駁,夏凌軒便打開了門,空氣混著熱鬧的喧囂一起撲面而來,原本死寂的包間瞬間鮮活。他吸了口氣,忽而一怔,發現剛才好像一丁點聲音都沒聽見,是因為隔音太好,還是他沒注意?
夏凌軒回過頭:“不走?”
“走。”溫祁沒有糾結太久,很快追上他,先是打量幾眼,發現這冰塊還是平時的模樣,便放心了,開始邊走邊布局,最終到了盡頭的小包間里。
這里有客人在用,溫祁剛剛讓服務生與他們商量了一下,由他花錢將他們請到大包去,如今他們才搬走,房間還是亂的。
他毫不在意,關上燈,敞開門,搬了把椅子坐在黑暗里靜等片刻,見那群美女換上晚禮服進了兩邊的洗手間,便打開通訊器,調到隱形攝像頭模式的錄像功能,笑道:“注意了。”
夏凌軒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感情和理智的拉鋸戰上了,基本沒心思看戲,聞言掃一眼自他們走后便放在洗手間外的“暫停使用”的牌子,問道:“你怎么說服的他們?”
蒙奇的家世雖然不如溫祁,但畢竟也是個小家族的少爺。而會館的人一向是采取兩不得罪的態度,沒道理會站在溫祁這邊。
溫祁道:“很簡單,經理知道他們老板想買我那幅畫,他想討好他們老板,當然得討好我,再說我就是和朋友開個小玩笑,無傷大雅嘛,蒙奇醉成這樣,絕對看不出是會館在幫忙。”
話一落,只聽那邊驟然響起幾聲驚恐的尖叫,接著蒙奇便驚慌失措、全身赤-裸地狂奔了出來。
他大概以為自己是被抬進了女洗手間,扭頭便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而后只聽又一陣尖叫,他再次跑出來,恰好撞見第一批的美人們,耳膜無情地遭到了第三次暴擊。
這些美人皆是名媛的打扮,刻在骨子里的良好教育告訴蒙奇不能失禮,所以在應激狀態下,他的第一反應還是跑,掃見附近有個敞開的包間,里面漆黑一片,便想也不想就進去了。
幾秒后,包間的門猛地打開,他伴著尖叫和怒罵連滾帶爬地跑出來,進了對面的包間,然后又一次被打出來,捂著重點部位,頂著地被酒精浸染過的大腦,像一只被拔毛的白斬雞,茫然而驚恐地站在走廊里看著兩側的包間,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無論去哪里都是跳油鍋。
他夢游似的走了兩步,見走廊的人變多,更加受刺激,不管不顧“嗷嗷”叫著往前瘋跑,沖進了溫祁所在的小包。
就在進來的那一刻,溫祁低聲喝道:“誰?”
蒙奇簡直有陰影了,一聽就知道有人,生怕被打,嚎哭地又跑了。
溫祁目送他拐了個彎,身影在視線里消失,不禁愉悅地笑了笑。
這聲音并不是惡作的得意,而是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接近逗貓似的味道,就像戲弄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寵物。夏凌軒心里被撓了一下,只覺合極了胃口,舌尖掃過嘴角,垂眼看著身邊的人。
這時溫祁看見了服務生,笑著站起身:“行了,結束了。”
夏凌軒望著他離開,獨自在包間里停留了一會兒才出去,看著溫祁與迎上前的經理聊天,感覺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又往深淵里滑了一大截。
傅逍和西恒杰實在好奇那兩個人的事,決定寧可被夏凌軒放冷氣也要出來看看,結果恰好聽見蒙奇的鬼哭狼嚎,便循著聲找來了,但他們來得晚,只看了一個尾巴。
他們走向夏凌軒,剛要問問怎么回事,卻看清了夏凌軒望向溫祁那侵略性的眼神,齊齊一怔。
西恒杰觀察一下,道:“……阿軒?”
夏凌軒收回目光掃一眼他們的表情,明白自己今晚是要到極限了,淡淡道:“我走了,你們玩。”他說罷便走,壓根不理會他們的反應。
溫祁打發掉經理,轉身就聽見了這一句,問道:“他要回家?游戲不玩了?”
“學弟,”傅逍伸手拍上他的肩,萬分佩服地看著他,“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么事嗎?”
“可以。”溫祁跟著他們往回走,將過程敘述了一遍。
傅逍聽得好笑,暗道一聲有才。
不過他沒能從里面發現阿軒要失控的原因,總不能阿軒看見溫祁整人,就忽然喜歡上了吧?可能么?
他不欲說破,問道:“你怎么遇上蒙奇了?”
“運氣好,”溫祁道,“我找經理要解酒藥,走到一半正好看見他晃晃悠悠從包間出來,就把人弄走了。”
傅逍道:“他認出你了么?”
“不管認不認得出,他只要一查,肯定就知道是我整他,”溫祁笑得毫無壓力,“這無所謂,他如果不滿可以來整我一頓,前提是他能成功……”
幾人邊走邊說,進了包間。
夏凌軒與他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此刻已經上車。
他冷著臉回家,聽見家仆說夏夫人讓他回來就去書房,便耐著性子上了樓。
剛一進門,只聽夏夫人道:“別說了爸。”
她的聲音帶著一點祈求和更咽,夏凌軒抬頭,見他的父母和爺爺都在。
夏夫人道:“小若生前和我最后一次聊天說的就是這件事,誰知道一眨眼她就沒了……所以爸,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食言,除非是溫家先解除婚約,否則這個婚約,我不會先解除。”
“那你就沒想過小軒?”夏爺爺道,“他要是萬一有喜歡的人呢?”
“我想過,他如果真有心愛的人,我是不會攔著的,”夏夫人道,“自從他上大學起,我就一直留意他的交友情況,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他沒有。”
夏爺爺噎住。
夏夫人看向進門的兒子:“你上次問我,我就告訴過你咱家不能先解除婚約,小祈才剛出事,更不能刺激他,知道么?”
夏凌軒點頭,見母親眼里有些不高興,猜測她是覺得是他把老爺子搬出來的,因此才讓他來書房旁聽。
他看了爺爺一眼,本以為老爺子出面能搞定的,誰知一樣白搭。
他心理平衡了,用平日里沒什么情緒起伏的語氣把人賣了,表示這主意不是他出的,而是老爺子一意孤行,他道:“溫祁這次被綁和兩家的婚約有關,爺爺可能是不想他再受傷吧。”
夏爺爺:“……”
混賬玩意兒!
果然下一刻,夏夫人便不贊成地道:“那這更不能解除了,免得對方以為咱們怕了他們。”
夏家主沒忍住也附和了一聲,覺得父親不能這么辦,有損夏家的聲譽啊。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建始县|
平乡县|
盘锦市|
湘乡市|
枣阳市|
济宁市|
淮安市|
彩票|
临漳县|
盐池县|
惠水县|
垫江县|
潜山县|
邢台市|
柞水县|
张家界市|
翁源县|
镇江市|
井陉县|
湟源县|
横峰县|
内江市|
繁峙县|
雅江县|
大荔县|
靖安县|
比如县|
柏乡县|
桦甸市|
偃师市|
琼海市|
侯马市|
辽源市|
锦州市|
柳林县|
江都市|
商河县|
胶州市|
汉川市|
厦门市|
垦利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