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最后被肢解那一刻,喬巡的“命理循天”終于穿透了阻礙,實現了對原理的探究。 他早已做好準備。 做好準備被“屠夫”那詭異的力量切割成碎片。但還好,只是把他分解成了七大塊,像影視劇里那樣的凌遲場面并沒有出現。 切割力在他脖子上、軀干中央、四肢滑動的時候。 “命理循天”早已待命。 他知道,面對“屠夫”不能使用任何需要身體能量催動的天賦。因為,你身體里的能量軌跡,會成為她殺死你的途徑。 “命理循天”不需要能量,它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自己發揮作用的理由。顯然,“屠夫”對能量軌跡的借助,就是它的理由。 沒有任何延遲。切割力同“命理循天”同在。 但,這只是弄懂對方攻擊原理的手段,并不是躲開攻擊的直接方式。 當身體被肢解,失去活性,失去機體功能那一刻。承載意識的容器崩壞那一刻,意識何去何從呢? 在“屠夫”纖細的手指劃動美麗而優雅的弧線時。喬巡在絕境中,尋找到了意思不可思議的轉機。 那僅有一次,不可錯過的轉機。 他觸碰著墓道的墻壁,墻壁上那些銘刻著過去一段史詩歲月之光的文字。 他的意識,隨著最后“顱中絕唱”的轉移,進入了那一個意思為“火”的波斯語文字。 也因為他催動了“顱中絕唱”,所以能量軌跡在他的大腦中形成,以帶走意識。 這一團能量軌跡成為了摧毀他機體的大腦的直接攻擊。 喬巡的頭顱在不平整的墓道里滾動, 咕嚕咕嚕—— 一直滾到“屠夫”的腳邊。她手指一劃,封住頭顱脖子的斷口,不讓血流的到處都是。 這場面真像過去菜市口行刑斬首的場面。 劊子手手起刀落,犯人腦袋應聲砸在地上,咕嚕咕嚕滾出幾米。 “屠夫”撿起喬巡的頭顱。她也不嫌棄,就用自己黑色的束縛手套擦掉臉上的血。 她說: “如果你真的跟小紅有不一般的關系。那么,我要給她一個交代。” 喬巡的頭顱閉著眼。臉色迅速變得煞白。 她看了看地面上喬巡身體的其他部分,想了想。 “應該給小紅一個完整的你。” 于是,她邁開步伐,緩步上前。 撿起喬巡的左手、 右手、 左腿、 右腿。 還有,中間的兩半。 她是一個技術精湛的“屠夫”。 一般的屠夫只會切割。她不一樣,還會縫合。所以說,她一直不太滿意組織給她的稱號,覺得自己應該叫“醫生”。可惜,“醫生”這個稱號,被另一個人搶了。 “對不起,你現在有點難看。不過,放心。雖然你死了,但你會死得很漂亮。” “屠夫”雙手手指不斷在半空跳動著。她像個指揮家、鋼琴家,也像是操縱提線木偶的大師。 喬巡的身體被切開的每一部分,散落在地上的每一部分。都在她精妙的操縱之下,回到原位。 一具完整的身體,拼湊起來。 或許,這不應該是拼湊。因為,沒有任何拼湊痕跡,就像他的身體從不曾被切開過。 最后,“屠夫”將喬巡的頭顱放在他的身體上。 手指,在脖子的斷口處一抹。臉斷口痕跡也消失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是入殮師。 喬巡的身體躺在地上,她則蹲在旁邊,不斷修補他身體的傷痕。 從頭顱,到胸膛,到雙臂,到雙腿。任何一點血污都沒有留下。 煥然一新。 甚至,比這具身體失去主人前,還要干凈與完美。沒有一點污垢殘留在上面。 “屠夫”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取下手套。將手放在嘴邊呼了呼氣。這里很冷,戴著手套也不見得熱騰。 大概是小癖好。她解下自己右手袖口的黑色蝴蝶結,然后將其系在喬巡的領口,看上去就像一個領結。 “你應該再強大一點。”“屠夫”看著躺在地上的喬巡說,“如果你再強大一些,我就無法殺死你。如果我無法殺死你,你和小紅之間的聯系就不會斷掉。‘宿命論’啊,從你們知道彼此那一刻,就開始了。但現在,你死了。當然……小紅也許會將你復活,但那是之后的事了。” 她重新戴上手套,手指勾了勾,喬巡的身體漂浮起來。 她走在前面,喬巡的身體漂浮著跟在后面。 她沿著來時的路,離去。 氣象種引起的暴風雪已經鉆進了這座夾雜在山體里的墳墓。在外面呼嘯的風進來后,嗚嗚哭哭,像鬼哭狼嚎,更加難聽了。 喬巡,寄托在那些波斯文字里的喬巡,將“屠夫”的行為完完全全看在了眼里。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認識“屠夫”。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在追求著什么。 一面將他殺死,一面對他說抱歉,一面要仔細認真地縫補他的尸體,一面又要給他一個讓紅桃a復活他的希望。 他想了想。 覺得,對她來說,也許,殺死他,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而救他,只因為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宿命論”的氣息,認為他跟她的老師紅桃a有一定的關系。 這么做,不是多此一舉嗎? 又或者說。對她而言,任務與私事是必須嚴格分開的。 喬巡偏向于這種猜測。 她會想辦法救他,但絕對不會因此而拒絕殺死他。 一個……可怕的人。 越是這樣,喬巡越是覺得她可怕。她把自己應該做的事和私人情感分得太清楚了。 一臺殺戮機器。 喬巡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如果進入戰場,是什么場面。 他一個使者階的進化者,擁有雙重治愈天賦,還有各種各樣的天賦配合,都完全無法在她手里掙扎片刻。而那些,普通的四階進化者,甚至是四階之下的進化者,會怎么面對她? 她真的像無情的死神一樣,收割生命。 對于喬巡而言,最恐怖的還是她帶給自己無法反抗的壓迫感。那種,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都無濟于事的感覺,真的太痛苦了,你的任何一個操作,在她眼里,都是加速你死亡的手段。 “控制能量軌跡、精神軌跡……” 喬巡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才能破她的招數。 要用沒有能量軌跡的能力嗎? 但他現在不需要能量軌跡的天賦只有“暴食”、“色欲”、“貪婪”、“懶惰”以及“命理循天”。 它們有共同特征,都不需要能量,但都不是對抗性天賦。 甚至,不能說它們是天賦,更像某種特性。 特性是一個人的標簽。用標簽去對抗?怎么可能。 “屠夫”遠去,離開了這座墓穴。 喬巡的意識現在寄托在意識為“火”的波斯文字里。 并非所有的東西都能寄托意識。像旁邊普普通通的石頭就不能。在這座墓穴里,只有銘刻在墻壁上的文字能夠寄托他的意識。 這些文字,在扭動著,顫抖著,似乎要表現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