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深夜,顧升榮獨自坐在窗前的書桌上,面前擺著厚厚的一摞草稿紙,繁復密集的符號在上面翻騰。 是真正意義上的翻騰,那些奇怪詭異的字符不斷以著毫無規律的方式在紙張內外起伏。 顧升榮埋頭苦干,以十指調控字符的位置。 而在遠處,宋遠霞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她的行進方式十分怪異,并且行進路線也是標準的直線,像是某種電子元件在巨大的機械盤上移動。 …… 列車時間凌晨四點半。 晚班的家畜們結束了半天的工作,下班了,之后接替他們的則是白班的家畜。 列車上的家畜勞作時間是兩班,一班十二個小時。 發條人警員有序地組織交替工作。幾大工廠門口分別站著一隊四名警員。而在家畜們所居住的街道上,也有幾隊警員在不間斷地巡邏。自從前一個月的暴動以來,警員們的巡邏工作就加強了不少,確保大多數的家畜都在直接控制范圍內,避免忽然發生大規模的暴動。 東區水場, 幾乎不間斷,勞作了十二個小時的家畜拖拽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水場的大門,在發條人警員的催促下,從換班通道口經過,接替他們工作的家畜需要一一對應完成后,才能進入水場繼續工作。 從四點半開始,這樣的換班持續了大概五分鐘后,長長的換班隊伍不知道是哪兒出現了問題,發生了擁堵。 換班長隊一下子就停下來,出現了脫節。 一名警員見狀,大聲呵斥: “那里的人,在干什么!不要擁堵!” 同時,他吹響尖銳的哨子。這種哨音是針對人體結構的,落進人的耳朵里,會讓大腦釋放紊亂的電信號,產生眩暈感以及全身性麻痹感。 他這么一吹,周圍的家畜立馬縮緊身體,捂住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 像念緊箍咒一樣。 吹哨警員見著擁堵的那邊依舊沒有恢復秩序,憤怒地踢踏著厚重的皮靴,跺腳走過去。 “蠢貨,臭蟲,你們在干什么!” 他憤怒地謾罵堵在這兒的家畜。說罷,就要用手中以符文能量驅動的擊破槍攻擊并控制他們。 但,他剛舉起槍,擁堵的人群忽然在一聲尖嘯之中散開。 家畜們如同脫韁的,尾巴著火的野馬,驚恐地到處奔跑。雖然被禁止了一階以上的天賦,但這些家畜里,有著不少一階天賦即是對抗性,對身體強度有增益的。 他們以驚恐亂跑,立馬就讓擁堵情況變得更加嚴重。 徹底亂了套。 “不要踩我!” “你他媽的手碰到了老子的屁股了!” “雜種,把你的腳拿開!” “狗娘養的,你再不躲開,老子掐爆你的老二!” “啊!我的手!” 憤怒的謾罵,驚恐的尖叫,痛苦的哀嚎…… 各種讓人一看就很惱火的表現集中在這一處擁堵之地,換班通道兩旁的欄桿被硬生生擠彎,地下的地板更是出現了明顯的形變。踩踏事件瞬間爆發,剛下過雨,外面的路上還是泥濘的,濺起的泥水糊得到處都是。 “啊!老天,混蛋們,快滾!臟死了!” 鬧哄哄一片,立馬把其他位置的三名警員吸引過來。 他們掏出腰帶上的擊破槍,對著人群連續設計,并發出響亮尖銳的哨音,暴力壓制騷亂。 所有家畜不得不立馬趴在地上,捂住耳朵,防止被傷害。 “肅靜!肅靜!” “所有人,不許動!趴在地上!” 三名警員共同配合,迅速壓制下騷亂。然后,他們向擁堵的地方看去,之前那名發條人警員倒在彎曲形變的地板上,周圍的家畜跟他拉開了距離。 警員們迅速趕過去,呼喊他的名字。 “克萊曼斯警員,克萊曼斯警員!” 倒在地上的克萊曼斯警員并沒有回應。 一名警員將他翻過來,赫然發現,他脖子處的關節軸承已經斷掉了,帶著彩色油潤的符文溶液淌出來,心臟位置的動力核心,碎得一塌糊涂,胸膛幾乎完全塌陷了下去,頭部也有明顯的形變。 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他身體的核心部件基礎全部被摧毀。而且,每一處被摧毀的痕跡,都能看到腳印。這似乎說明了,他是被活生生踩爛的。 出大事了! 三名警員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其中一人大聲說: “所有人,留在原地,不許動!” 另一人則是迅速通過發條人之間的聯絡網,跟蒙西警長聯系上, “警長!東區水場發生嚴重踩踏事故,我們一名隊員,遭到摧毀!請求支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