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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你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有罪呢？”耶格溫剛問完，便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超過自己監(jiān)獄長的職權(quán)和身份了，他低下頭，“抱歉，我不該這么說。”

    沙利葉并不介意，

    “我曾掌管‘死亡與黑暗’，所以，很多人都認(rèn)為，我是孤僻且可怕的。但不知你是否明白，越是接近‘死亡與黑暗’，便越向往著‘新生與光明’。”

    耶格溫試圖去理解，但是無法理解。他呼出口氣，

    “你真的要拒絕嗎？下次的話，也許就是米迦勒親自過來。”

    “他來也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何不先聽聽任務(wù)是什么？”

    沙利葉看著耶格溫，

    “這沒有意義。”

    耶格溫見狀，便不顧沙利葉想不想聽，直接說：

    “墮天使離開腐爛世界，進(jìn)入了應(yīng)許的希望之地。我們先前派出了一千名懲罰天使與一百名死亡天使去解決，不到一天時間，任務(wù)失敗。墮天使的王，菲尼克斯·埃爾曼，擁有污染榮光的能力。只有你不會受她影響。”

    沙利葉驚疑地看著耶格溫，

    “你確定是污染榮光的能力？”

    “米迦勒是這么說的。”

    沙利葉搖頭，

    “他騙了你們。榮光根本無懼污染。”

    “這……”

    沙利葉接著說，

    “不過，如果是這個任務(wù)的話，我接受了。”

    耶格溫錯愕，

    “為何？這個任務(wù)對你而言很特殊嗎？”

    沙利葉說，

    “如果你愿意質(zhì)疑米迦勒的權(quán)威，那我就可以回答你的回答。”

    耶格溫即刻搖頭，

    “米迦勒并沒有什么權(quán)威。但我也不會質(zhì)疑他，他是‘與主同行者’，代表著主的意志。”

    沙利葉笑了起來，也沒有反駁耶格溫的話，只是隨意地說，

    “主榮歸世界后，米迦勒便是唯一的光。”

    說完后，他越過耶格溫，一步邁出，便消失在這個監(jiān)牢幻境之中。

    隨著沙利葉的消失，幻境立馬散去。

    耶格溫回到了外面的長廊里，而沙利葉便站在他的旁邊。

    他十分錯愕，

    “幻境監(jiān)牢對你無效？”

    沙利葉說，

    “如果我要離開，不止是這座監(jiān)牢，整個天堂都留不住我。”

    “那你為什么不離開？”

    “所有人都覺得我有罪，如果我走了，那便是真的有罪，如果我還留在這里……也許還能等來真正的榮光。”

    耶格溫沒有說話。

    沙利葉說的很多話，涉及的很多事物，他都聽不懂，即便是聽懂了也大多選擇沉默。

    一方面是避諱，一方面是不想被沙利葉影響了自己的信仰。

    沙利葉忽然一頓，然后問：

    “天堂，是不是被入侵了？”

    “嗯。米迦勒說是世界吞噬者，目前，第一天已經(jīng)被完全吞噬了。不過，米迦勒派出了加百列和阿列斯去懲戒與安撫。”

    沙利葉幽靜的雙眼忽然折射出神奇的光芒，

    “一個世界吞噬者……一個墮天使之王……”

    他想到了些什么，不多說其他，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耶格溫愣了愣，隨后又意識到，沙利葉還是罪人之身，不能就這樣離開，于是趕忙追了上去。

    ……

    第六天，歲月圖書室。

    靜謐的歲月長廊某處閃爍一縷光芒。光芒斂去后，拉斐爾、喬巡和余小書三人重回現(xiàn)實。

    余小書始終那副表情，不咸不淡，一回來便靠在案前看向喬巡。看到喬巡臉上的些許沉重后，她稍稍笑了笑。

    拉斐爾的神情是最沉重的。她本就知道這段被塵封的歲月，再次經(jīng)歷一遍，還是帶著外人經(jīng)歷，便更加沉痛了。她為自己的無法治愈那些苦痛而感到自責(zé)，為自己無法改變那些墮天使的命運而痛苦著。

    喬巡轉(zhuǎn)過頭。看到余小書溫和的臉后，逐漸安下心來。

    余小書笑問，

    “還好嗎？”

    喬巡點頭，

    “我沒什么事。只是不太適應(yīng)高度概念化的體驗。”

    “也是，畢竟你是完全的具體生命。不像我啊，是完全的概念生命……”

    喬巡覺得余小書這個說辭，是在有意暗示著什么。但他沒有去詢問。如果余小書真的想告訴，并且能告訴他些什么，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絕對不會隱瞞。

    他看向拉斐爾，

    “很抱歉，讓你又一次感受悲痛。”

    拉斐爾臉上滿是崇高的愛意，并無責(zé)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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