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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叔也未必是全能的，我想。起碼，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非得問個明白。”

    “我確實不理解。”

    “師叔造就了現在的我，卻又無法理解現在的我。這難道不說明，師叔從一開始的計劃就是錯誤的嗎？”

    “也許吧。”

    君君說，

    “我依舊覺得，師叔是在乎我的。只是，你自己也陷入了某種無法自證的僵局中。”

    “僵局……”

    “是啊，這說不好，是師叔的弱點呢。你的自我主張，跟你的潛在思想不匹配……雖然我也無法證明這種情況。但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

    “師叔有沒有喜歡的人？”

    “哪種喜歡？”

    “嗯……娘親對陛下的那種喜歡吧。”

    “我無法回答。”

    “無法回答就是有咯。”

    喬巡覺得這話似曾相似。貌似辛漁和余小書都說過。

    難不成，女人在這方面的見解，不分時空和文明，只關乎性別？

    君君接著說，

    “我所接受的傳統教育中，門當戶對，是男女之間姻緣匹配的關鍵。我一直覺得人間沒有配得上我的人，所以，我從來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樣的感覺。師叔能告訴我嗎？”

    “……不能。”

    “那師叔所接受的姻緣教育是怎樣的呢？”

    “自由戀愛吧。不關乎身份、民族、社會地位、性別甚至是種族……只關乎個人的喜好。”

    “個人喜好？”

    “簡單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

    “哦……這樣的話，說不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嗎？”

    “誒，這么快就知道了？”

    “君君，你那么在意我對你的感情真實與否，又非得認為我其實是在乎你的。不已然說明一切了嗎？我又不是白癡。”

    “那我這樣會不會顯得很可憐啊。”

    “什么？”

    “喜歡上一個這么絕情的家伙，難道不可憐嗎？”

    “……反正我不會同情你的。”

    “連同情都不愿意施舍一點嗎？”

    “我要是同情你的話，你就顯得更可憐了。”

    “……師叔，這種話就別說出來了啊。說出來了，我就真的更可憐了。”

    “我不會騙你的。”

    “這真是最傷人的話。”

    “但你看上去并不怎么難過。”

    是的，靜靜湖面上，倒映著的君君的臉，顯露著平常的嫻靜。她吸了吸鼻子說，

    “說不好我是故作堅強呢？”

    “然而并不是。”

    是不是故作堅強，喬巡明白得很。他所感受到的君君的情緒，就是很平常，甚至有那么一些“討趣”的感覺。

    他都有些懷疑，這個家伙的心態真的那么好嗎？

    全然不會被打擊到的樣子。

    “嗯……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

    “師叔來仙界，到底是做什么的。”

    “找人。”

    “對你很重要的人？”

    “嗯。”

    君君笑了笑，

    “居然還真的有你在乎的人啊。那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才行。”

    喬巡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即便完成了對仙界的洞悉，也依舊沒能找到南雫童。唯一的蹤跡，還是君君母親給她講的故事里出現的那個“年輕女子”。

    至于呂仙儀。他已經明確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只是，現在并不是去見她的時候。

    還有另一個問題，尚待研究。

    那就是，占據天庭大量仙班之位的那個存在，跟他意識深處的偉大存在，有什么關聯。

    他想，這也許是最接近自己身體里最大秘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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