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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衣這會兒是真嚇住了，出族幾乎等同于流放！“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

    于氏嘆口氣：“原本她們家就不寬裕，那年來京里，田土又被族人占了好些。后來雖然退回來了，但收成總不會退吧？他們一家又不會劃算，在這里過了幾年好日子，一時間花費大了，日子逐漸窘迫起來。”

    “恩，然后呢。”

    “唉，千不該萬不該，姑太太貪圖錢財，把華彩與個商人做妾！”于氏說著就咬牙切齒，還好陜西夠遠，要是在京里，連同他們家都丟臉。

    “啊！？”羅衣簡直崩潰：“姑太太是豬腦子吧！”曹家乃當(dāng)?shù)赝澹瞄|女去做商人妻都稍稍有點別扭。商人妾……華章你嫌命長么？這種事應(yīng)該拼死都攔住吧？

    于氏這回不教訓(xùn)羅衣了，無力的說：“所以他們族長大怒，直接把他們攆了。連華章的名字都從族譜里劃了。好在他們家還算厚道，還派了男丁送回來。也是休妻的意思。”正好休了這個掃把星，族人也好分田。又維護了宗族的尊嚴(yán)，真是一舉兩得。

    “……”羅衣無語了，妾是奴婢，妾通買賣。誰家愿意要個當(dāng)妾的親戚？還商戶家的妾，orz，羅衣真心給跪了。華章華英，你們是真沒投好胎，真的！羅衣終于發(fā)現(xiàn)比穿越更慘的結(jié)局。無語凝噎。

    咦，不對！羅衣忽然想起：“那華英呢？她該嫁了吧？”

    于氏再次嘆氣：“沒呢。姑太太先是挑三揀四，條件略差一點的都不肯。條件好的焉有不挑她們家的？這就耽擱下來。一來二去拖成老姑娘，姑太太也急了。就想著拿華彩換點嫁妝。可是曹家是什么人家？再不濟也是陜西有頭有臉的大族，姑娘去做妾，不被人笑掉大牙去？姑太太先前還瞞著，族人聽到了風(fēng)聲，便讓她拿出華彩夫婿的生辰八字和籍貫。姑太太哪里拿的出來？便鬧破了。族里開了祠堂，便這樣了。路上姑太太還病了一場，耽擱到前陣子才道京城。你家先前亂糟糟的，我索性不拿這事去鬧你的心。”

    羅衣點頭，真心實意的說了句：“做人要厚道啊。”

    于氏道：“可不是？華英雖說任性了些，卻也不是什么壞心腸的孩子。這么一鬧，日后如何嫁的出去？況且年紀(jì)也大了，她只比你小半歲呢。”

    羅衣就是初嫁時，恨的是姑太太和華章。華英只是看不慣，還沒上升到恨的地步。如今她日子過的好些，心量更加寬了，便道：“可有什么好人家尋填房的么？”

    于氏搖頭：“誰敢提這一茬，沒得惹一身臊。華章倒還好，年歲大些找個村子里的就行了。”等生活把他們家的傲氣磨去，華章還來得及回頭。華英……唉……

    羅衣忍不住低聲道：“其實姑太太家，與我們家一樣呢。”

    于氏一愣，隨后才道：“可不是，所以一個家若是女主人不省事，光有男人也沒用。”好好地一個家，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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