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月子里虛的還是？”

    瓊英搖頭：“不知道，大夫看了也沒辦法。老人家說是姐兒沒帶糧食來，幸虧早定了乳母，不然不定怎么辦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羅衣便不再說這個(gè)話題，轉(zhuǎn)而問其他的：“你婆婆呢？”

    瓊英更嘆氣了：“我剛進(jìn)門沒多久就沒了，年輕時(shí)為了攢家底，把身子都弄壞了。如今家底攢的不少，福卻沒享到，他哭的跟什么似的。”

    “你怎么不告訴我？”

    瓊英奇道：“上回我懷著姐兒，給您去了信的呀。”

    羅衣道：“沒有啊，你不是叫人帶的口信說你懷上了么？”

    容儀聽到隔壁那位攢家底攢壞身子的，正擔(dān)心羅衣呢，插言道：“必定是路上丟了，又怕不好交代，就帶了口信吧。好歹也是帶了信，一路上那么遠(yuǎn)，誰知道呢。倒是你們姐弟該去給你祖母伯母請個(gè)安，替我們告聲罪，明兒我們再去請安。再有求你大伯母尋個(gè)醫(yī)生來，你娘這幾年總不大舒服，年輕時(shí)還不顯，這兩年變天就著涼，路上還病了一場，大意不得。”

    蟲子道：“姐姐看孩子呢，還是兒子去吧，打馬過去一會兒就到。回頭請回春堂的大夫來一趟。”

    羅衣?lián)]揮手：“明天再說吧，今天剛進(jìn)門累的很，大夫一瞧還當(dāng)是什么大病呢。”

    容儀無視羅衣，只對蟲子道：“回春堂的大夫是哪個(gè)？”

    “近些年來有名的大夫，需得早些打個(gè)招呼才能約的到呢。兒子先去回春堂，再去拜見祖母。回頭到車馬行租輛車把大夫拉來。爹娘先歇一會兒，姐姐也先去看看外甥女。螃蟹你在家伺候好爹娘。”蟲子一路分派過去，倒有點(diǎn)當(dāng)家風(fēng)范。羅衣被父子倆架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真的沉沉睡去。容儀等著大夫進(jìn)門，只好歪在炕上養(yǎng)神。

    不多久回春堂的大夫到來，先問容儀這官老爺行禮，再隔著簾子替羅衣把脈。羅衣正呼呼大睡，問是沒可能了。好在容儀差不多能搞清楚狀況，也就沒必要把羅衣叫醒。

    大夫探過脈之后便道：“孺人是累著了，可是常年耗費(fèi)心神？若調(diào)養(yǎng)不當(dāng)，恐與年壽有礙。”

    容儀點(diǎn)頭：“隨我外放時(shí)，常趕制圖紙，受累了。次子又早產(chǎn)傷了身體。”說著就眼睛一酸，險(xiǎn)些掉下淚來。

    大夫拱手道：“大人與安人心系百姓，乃我等小民之福。小民且開個(gè)方子試試。若是問的更好的大夫，還請告訴小民，這方子還有哪出不好。”

    容儀聽到丈夫的診斷，沒心思客套，胡亂點(diǎn)點(diǎn)頭就叫人送客。

    姐弟三人聽到診斷嗓子里猶如堵著棉花，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容儀倒火了，：“哭什么！你娘且厲害著呢！明兒求你大伯母請?zhí)t(yī)去！不就是累著了么？幾服藥必好的，哭哭啼啼像什么話？出去，都出去！”

    容儀推著孩子們出去，把門砰的一關(guān)。自己靠著門背就低聲哭起來。那句“年壽有礙”刺痛了他的心，特別是今天又聽瓊英說起秦嫂子的死因，更覺得喘不過氣來。“羅衣，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都是我累了你。對不起……”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