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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清本來就是瞎找話題,    聽完他的回答也沒再追問。

    程敘之聽她在邊上四處尋找各種話題和自己聊天，聽得腦仁都疼。他實(shí)在受不了了，伸手敲了下車門,    沈亦清被他這么一敲,    瞬間愣住。

    “說完了？”

    沈亦清呆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敘之說：“外面有出租車,    我送你。”話音未落，他站直了身子，拍了下衣服,    將褶皺稍稍弄平整,    便往小巷外走去。

    沈亦清在原地蹬腳：“程敘之！”

    程敘之不為所動，步子依舊穩(wěn)定，沒有一絲的停頓。

    沈亦清氣到跳腳,    最后只得跟著他走。

    程敘之?dāng)r了輛車給她,    幫她打開車門，聲音清冷寡淡：“上去吧。”

    沈亦清巴巴的走上去,    上車之前仍舊不甘心,    抬頭問他：“你為什么不送我回去？”

    到底是家里嬌生慣養(yǎng)慣了，到他面前這么肆無忌憚。

    程敘之的手指在車門處敲了幾下,    他直白的說：“不方便。”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背影里沒有一絲的留戀。

    沈亦清扒著車窗，在原地大聲喊：“程敘之，你再逃也沒用！我是你媽看上的兒媳婦！”

    程敘之在聽到這句話的時(shí)候終于有所反應(yīng),    他陰沉著臉，轉(zhuǎn)回去看她。借著淡泊月色和皎潔燈光,    沈亦清看到他一臉嚴(yán)峻，眉頭緊鎖：“所以呢？”

    “關(guān)我什么事。”他的語氣里滿是嘲諷和輕蔑。

    沈亦清聽到這里，怒氣止不住的上漲,    她作勢就要追過來，卻被程敘之的話給說的頓住腳步：“在我還沒有生氣之前，回去。”

    他字字平緩，卻又力道十足。

    沈亦清從來沒見過程敘之生氣，他的脾氣不算太好，但待人溫和有禮，進(jìn)退有度，也就是這樣的人，生起氣來，會讓周圍的人更害怕吧？

    至少她聽到過程歡顏說：“別惹我哥生氣，他要是真生氣，咱們一群人都得跟著跑路。”

    沈亦清只好怯怯的鉆進(jìn)車?yán)铩?

    程敘之保持著那個(gè)站姿久久沒變，等到那輛出租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他才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回走。

    卻在直起身的時(shí)候一愣，眼間被蓋住一雙手，那雙手溫?zé)峒?xì)軟，鋪在他的眼睛處，身后那人似乎個(gè)子并不高，手肘搭在他的肩上。兩個(gè)人貼的極近，近到她鼻尖處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后。

    程敘之伸手想要拉開她的手，卻被她制止：“不許動！”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粗著嗓子說：“猜猜我是誰？”

    程敘之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他覺得有些許的好笑，幼時(shí)程歡顏常與他玩這種游戲，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戳破她，搞得程歡顏?zhàn)詈笕酉乱痪洹拔也灰透绺绾昧恕备娼K。

    這么多年沒玩，居然有人會玩這種小孩子把戲。

    而他偏偏配合的很，沒有伸手把她的手給拉開。

    程敘之動了動喉結(jié)，嗓音里透著些無奈：“姜錦茜，不許胡鬧。”其實(sh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聲音里，帶了點(diǎn)……寵溺意味。

    姜錦茜聽到他的話，懨懨的吐了吐舌頭，收回手，覺得他真是無趣：“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程敘之折回身走，他語氣淡淡：“配合你？”

    “對啊。”姜錦茜無力的點(diǎn)頭，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下，“就一下下，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配合，都不行？”

    “不許胡鬧。”程敘之伸手就拍了下她的頭。

    “喂——”姜錦茜看他突然就跨大了步子，幾乎是眨眼間，就把二人的距離拉大。月色將他的背影無限拉長，他的影子隨著光線照射的角度四處走動，頭卻延長至她的腳下。

    姜錦茜看他一個(gè)人往前面走，都不帶停的，氣急。

    抬腿就踩上他的——“頭”。

    就踩你就踩你就踩你！

    ————

    車子從小巷開出。在巷口的時(shí)候姜錦茜聽到隱隱約約的戲曲聲，她豎著耳朵認(rèn)真聽了會兒，發(fā)現(xiàn)那竟是京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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