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未曾見過,但曾聽一位長輩提起,他受過無虛前輩指點。”白未央頷首道:“無虛前輩是歸云劍帝帝兵的劍靈。” 聞言,阿七合上了眼,心中一片茫然,聲音變得有些干澀: “我在此地等你。” 見狀,白未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見阿七的神色,也不好多問,只能是獨自走向了天衍宗角落中的一座靈峰。 靈峰之上,遍布著紫林竹海。 幾乎所有的天衍宗弟子,都知道這座靈峰之上,住著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前輩。 當(dāng)白未央踏入這座靈峰之時,竹熙陽正在翻閱一本古籍,神色頗為認(rèn)真,古籍的封面之上一片斑駁,已看不清書名。 十年前的那場天罰,主戰(zhàn)場就在幻星域中,竹熙陽當(dāng)時的修為,距離天妖九重圓滿,還有一段距離,因此未能趕上那次機(jī)緣,沒能踏入妖皇之境。 如今她的修為雖已足夠,但在如今的凌陽天道之下,渡滅世大劫,等于自尋死路。 修行路走到了盡頭,竹熙陽并未有多在意,這兩年她甚至已經(jīng)不再修煉,開始沉迷一些古籍,還托白未央從一些人皇世家的藏書閣內(nèi),弄到了許多在世間已經(jīng)失傳的秘本。 就比如她如今手中這一本,就記錄了一段太古年間的艷史,一位女神與八尊妖魔的之間的糾葛,其中文字相當(dāng)之精煉,描繪的栩栩如生,看得人心潮起伏。 實際上以神念掃過,一瞬間就能記下所有內(nèi)容,但這無疑會失去很多樂趣,而且對于竹熙陽而言,這也是一種消磨時光的途徑。 她看的十分認(rèn)真,即便是白未央的到來,也未能讓她移開視線。 嘩—— 走至她身旁的白未央,面無表情的探出手,抽走了竹熙陽手中的古冊,反手收入歸云界中。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當(dāng)初竹熙陽說要看書,他便搜集了很多古籍,一股腦的全部塞了過來,其中難免會有些風(fēng)格迥異的書。 上古之時,方才出現(xiàn)不久的儒道,盛行于世,又因為距離太古時代并不遙遠(yuǎn),有許多文人墨客為了青史留名,編撰了相當(dāng)之多的話本書籍,流于市井。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內(nèi)容,其真實性都要打上一個問號,白未央還記得,上一次來時,他從竹熙陽手中抽走的,是一本關(guān)于人族第一位大帝的野史。 其中有相當(dāng)之多的露骨描寫,將亡古刻畫的極盡殘暴,甚至花了很大筆墨,去贊美傳說中那位嫁給亡古大帝的神王長女,這對于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而言,堪稱是不可思議的。 雖然后世之中,對于亡古大帝褒貶不一,但鮮少有人會去為古神族說話,在三族傳承的歷史之中,古神一族都已被釘上了恥辱柱。 荒淫無道,殘暴不仁,幾乎成為了古神特有的名詞,若是放在上古年間,那本書絕對是禁書之中的禁書,能流傳至今,簡直就是個奇跡,就連白未央都忘了是從哪個地方取來的。 手中的書冊被抽走后,竹熙陽斜睨了白未央一眼,再度取出了一本古籍,白未央取書的一瞬間,她已經(jīng)看完了后面的內(nèi)容,所以并不在意。 這一部古籍正常了許多,是中古時代的一篇紀(jì)文,記錄了妖魔橫行之時,人族的境況,筆觸相當(dāng)之沉重。 一時間,四周陷入了沉默。 “以后少看一些不知所云的怪書。” 過了許久,白未央方才開口打破了沉默,上古時代那些人,為了青史留名,曲解古史再正常不過。 “原來你還會說話,我以為幾月不見,你被誰毒啞了。”竹熙陽頭也未抬,一聲冷笑。 “……”白未央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盯著竹熙陽望了半晌后,開口道: “我此行就是來看看你,見你無恙,便心安了。” 話音落下,他轉(zhuǎn)身邁步,向著靈峰之外行去。 這些年,竹熙陽對他的態(tài)度時好時壞,讓他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久而久之,便有些習(xí)慣了。 竹熙陽沒有開口,微微抬頭,目送白未央遠(yuǎn)去后,垂首看向手中的古冊,神情有些復(fù)雜。 不知不覺間,薄薄的古冊已被她翻完,末頁是兩行以朱砂寫下的大字,筆鋒銳利如刀,映入眸中甚至有些刺眼。 “妖魔蕩盡,天下乃平……” ………… 當(dāng)白未央再度回到玉像之前時,阿七仍然站在那里,寸步未動,只是未曾再看玉像,垂著頭,看不清神情。 “走吧。”白未央招呼了一句,阿七緩步跟上。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很快便走出了云煙星。 剛跨出法陣,阿七便撕開了一條空間通道,頭也不回的直接離去,甚至未曾同白未央打一聲招呼。 白未央沒有挽留,回頭看了一眼云煙星后,踏入了空間通道之中。 ………… ………… 中天域,玄王宮。 一間密室之內(nèi),楚瀚舟一襲紫袍,長身而立,烏發(fā)以紫金冠束起,氣息之中透著高不可攀的矜貴。 在他的身前,是一名赤著上身的年輕男子,體魄強(qiáng)健,肌肉線條無比流暢,眉宇間透著凌人銳氣,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迫人的雄渾氣血在密室內(nèi)激蕩,男子的體表一片赤紅,好似隕鐵,蒸騰著駭人的高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