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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凜陪著她先上了條小船，等小船至河中央時(shí)，棄小船上了賀蘭府的大船。

    賀蘭哲在正廳里招待寇凜，楚謠則隨寇璇去了花廳。

    寇璇讓出主位來給楚謠，但楚謠卻坐去了左側(cè)。

    寇璇也沒去主位，只在她身邊坐下。

    離得近了些，楚謠嗅到她身上有著濃郁的蘇和香味兒。蘇和香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一般只混在其他香料中，單獨(dú)拿來當(dāng)熏香的貴婦人極少。

    這味道，令她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個(gè)人……

    屏退了侍女之后，寇璇笑著道：“我弟弟雖是入贅，但聽他之意，這入贅不過是個(gè)儀式，弟妹還是我寇家的媳婦。”

    楚謠乖巧頷首：“那是自然。”

    “我們姐弟倆父母雙亡，人說長姐如母，我得替我寇家送個(gè)禮物給新婦。”寇璇摘下手腕上的鐲子遞給楚謠，“弟妹乃是尚書千金，莫要嫌棄才是。”

    楚謠并不推辭，直接將這鐲子收下。

    她對(duì)珠寶首飾之類了解并不多，但見這鐲子種水飽滿，顏色鮮艷亮麗，必定價(jià)值連城。寇璇肯拿出來送給自己，肯定也不是因?yàn)榭粗刈约骸?

    戴在手腕上之后，垂目欣賞了許久，楚謠笑著道：“哪里會(huì)嫌棄，姐姐贈(zèng)的是份大禮，即使在京城，我也沒見幾家夫人戴過。”

    寇璇謙虛道：“弟妹說笑了，京中遍地權(quán)貴，怕是看不上這類凡品才不戴。”

    “哪里會(huì)。”楚謠坐姿優(yōu)雅，輕聲細(xì)語，“明年開春去參加瓊花琳瑯宴，戴著姐姐送的鐲子，定會(huì)出盡風(fēng)頭。”

    寇璇隨口道：“弟妹雖不曾從家中嫁出去，但也是出閣，這相親的瓊花宴是去不了了。”

    楚謠稍稍一怔，若有所思：“我險(xiǎn)些忘記了。”

    靜了一瞬，寇璇打量著她：“瞧瞧，哪怕穿著男子的寬松長衫，依然遮不住這好身段，弟妹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難怪將這么多男人勾的連魂都沒了。”

    這話聽著是夸贊，但入了楚謠耳中，別是一番滋味。

    寇璇見她不語，自顧自地道：“我也聽說，弟妹幼年喪母，因?yàn)樽笸葰埣玻剿囟疾辉趺闯鲩T。令尊沒續(xù)弦也沒妾室，你連個(gè)姐妹也沒有？”

    楚謠終于點(diǎn)頭：“是的。”

    寇璇惋惜：“似弟妹這般蜜罐里泡大的世家小姐，多半不諳世事，天真懵懂，阿凜選擇入贅，怕也是認(rèn)為你這朵嬌貴的牡丹，離了家會(huì)水土不服吧。”

    楚謠微微垂眼，她能感覺到，寇璇似乎對(duì)她頗有敵意。

    她在心里估揣著，寇璇年長寇凜將近二十歲，說是姐姐，其實(shí)和母親差不多，見“兒子”竟然入贅，所以才敵視她？

    楚謠忍著，不與她計(jì)較。

    彩云易散，人心易變，可不管她如今變成什么模樣，沒有她就沒有寇凜，這是不能抹殺的事實(shí)。

    楚謠想，寇璇央著賀蘭哲尋人，若尋回來的弟弟是個(gè)落魄之人，她一定對(duì)他疼愛有加，但誰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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