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鞋-《七零嬌氣美人[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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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遙遙才吃過冰棍,嗓音帶著一絲冰涼的甜味,眼含驚訝:“你想我去嗎?”
謝昭掌心冒出汗來,話在舌尖滾了幾滾,終于艱澀道:“可文工團是個好去處,你……”
程遙遙掏出包里的那張報名表,在謝昭眼前晃了晃:“好啊,那我現(xiàn)在就去報名。文工團待遇挺好的,還分配宿舍。我今天報名,明天就可以搬進去了。”
“這么快?”謝昭猛地抬起眼,來不及掩飾的不舍被程遙遙看了個正著,“你不是說……不想去么?”
謝昭那張臉向來八分不動,此時咬肌緊繃,一副口是心非模樣落在程遙遙眼里又新鮮又有趣。她一本正經(jīng)地瞎編起來:“那林家麒說得挺有道理的,文工團待遇好,還能幫我弄成城里戶口呢。你不是也想讓我報名嗎?”
不,我不想!謝昭恨不得嘶吼起來,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無法言語。
程遙遙盈盈站在他面前,美貌叫艷陽為之失色,雙腿修長,還有比文工團更適合她的去處嗎?她長得這樣美,難道真叫她在農(nóng)村潦草一生?
程遙遙等了一會兒,小臉終于完全繃緊了:“我走了!”
她氣哼哼抬腳就跑,昂著頭才走出幾步,腳下突然一崴:“哎呦!”
她身子一歪就往后倒去,背后穩(wěn)穩(wěn)一雙大手托住她,才沒讓她跌在地上。
程遙遙心臟砰砰直跳,扶著謝昭的手站直了,又生氣又丟臉,低頭一看,叫道:“我的鞋!”
程遙遙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系帶皮涼鞋,襯得腳踝纖細(xì)玲瓏,腳背雪白。此時皮涼鞋腳踝處的帶子從根部斷裂開來,正是害程遙遙摔跤的元兇。
程遙遙氣得咬牙??隙ㄊ莿偛拍莻€吳蔓故意推她一跤,把帶子扯壞了,剛才又一通暴走,鞋帶不斷才怪呢。
謝昭半跪下去,輕輕托住程遙遙的腳尖和腳踝:“動一動,扭傷了沒有?”
程遙遙嘗試著動了動腳:“不疼,沒有扭到。可是我的鞋子……”
謝昭道:“附近沒有修鞋的攤子。能勉強穿嗎?”
程遙遙一抬腳,鞋子就整個掛在她的腳尖上,裂口像一張丑陋的大嘴:“不行!這樣好丑!”
謝昭見狀,道:“我去供銷社給你買一雙布鞋?!?
“我才不要穿呢!”供銷社的皮鞋要鞋票,不要票的布鞋多是深褐色和黑色的鞋面,白幫,絆扣一系,要多土氣有土氣。何況程遙遙今天穿了一條洋裝小裙子,配上一雙布鞋,那成什么樣子了?
程遙遙光是想象了一下就要窒息了,拼命搖頭:“太丑了,我不要穿布鞋,我寧愿光著腳走!”
謝昭抬頭望著程遙遙寫著嬌氣的臉,嘆氣道:“這里離機械廠不遠(yuǎn),我?guī)慊厝ィ霉ぞ咝抟恍??!?
程遙遙指尖點了點下巴,矜持地思索一番,終于點頭:“那好吧?!?
謝昭用程遙遙的一條絲綢發(fā)帶從她鞋底繞到鞋面,綁了兩圈,打個蝴蝶結(jié),讓程遙遙勉強能夠走路,帶著她回了機械廠。
烈日當(dāng)空,機械廠的操場被蒸騰得泛起了白霧。各種機械零件,輪胎和鐵皮車停在操場上,年輕人們被曬得滿頭汗水,仍孜孜不倦地空氣里飄蕩著機油味,如同雄性荷爾蒙般一點就燃。
程遙遙遠(yuǎn)遠(yuǎn)站在樹蔭下,看謝昭過去跟一個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說話。過了會兒,提著一個工具箱回來了:“走吧?!?
謝昭在前頭走,刻意跟程遙遙拉開了一段距離。操場上一堆年輕人仍然伸長了脖子往這兒看,眼睛追尋著那一抹鵝黃色裊裊婷婷的背影,眼睛都要滴出血了,師傅和領(lǐng)導(dǎo)連聲呵斥也沒用。
宿舍樓下種著幾顆古槐,灑落一地濃蔭。兩層宿舍樓方方正正,謝昭的宿舍在二樓,一進屋程遙遙就聞到了一股汗臭味。
她輕輕皺起鼻尖,謝昭已經(jīng)搶進去,先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來,臟鞋子踢進床底下。這才道:“坐吧?!?
謝昭把窗戶和門都大開著,陽光與微風(fēng)涌入,屋子里的空氣終于清新起來。
程遙遙走到謝昭床邊坐下,好奇地張望。這是一間十二人間的宿舍,六張上下鋪。窗邊有一張桌子,上面丟著飯盒和茶缸。
謝昭的床位在窗邊,算是最干凈的一個鋪位了。床上除了一張席子和枕頭,什么都沒有。程遙遙坐到謝昭的床沿上,道:“收拾得挺干凈嘛。”
程遙遙坐在自己床上。這一幕讓謝昭聯(lián)想起謝宅的那一晚,程遙遙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貓兒一樣往他懷里鉆……那香艷的一幕夜夜入夢,讓謝昭下腹?jié)L燙起來,連忙掐緊了掌心要自己回神。
謝昭打開沾了機油的工具箱,從里頭拿出幾樣工具,對程遙遙道:“鞋子給我。”
程遙遙翹起腳尖,送到謝昭跟前。
“……”謝昭伸手解開那根天藍色發(fā)帶,把那只壞了的涼鞋從她腳上脫下,手指不經(jīng)意蹭過那絲綢般的肌膚,喉結(jié)咽動。
謝昭拿著鞋和工具箱,遠(yuǎn)遠(yuǎn)地坐到了宿舍門口,是要避嫌的意思。
程遙遙道:“你帶我回宿舍,沒關(guān)系嗎?”
謝昭搖頭:“沒事,你安心待著?!?
謝昭把鞋帶斷裂的地方舉起來,對著陽光仔細(xì)看了看,切了一小塊皮子和熱熔膠,認(rèn)真地修補起來。
陽光和樹影一道落在謝昭身上,他側(cè)臉線條深邃,干活時神色嚴(yán)肅又認(rèn)真,透著一股難言的魅力。
程遙遙托腮看著他,覺得氣一點一點消失了,主動跟他搭話:“你會修鞋呀?”
“嗯?!敝x昭比對了一下鞋帶,又用銼刀修一下斷口。
“你怎么什么都會呀?!背踢b遙晃悠著光腳丫,嗓音很甜,很軟,像融化了的冰淇淋。
謝昭手一錯,銼刀直接割破了手指,鮮血滾落,濃郁純正的氣味在屋子里蔓延開來。恰好又割在上回的傷口上,謝昭皺了皺眉,還沒反應(yīng),程遙遙“嗚”地一聲,驚恐萬狀地瞪住他的手。
“沒事。”謝昭忙道,“只是割破了一點,你看?!?
程遙遙見鬼似的往床里縮,一手緊緊捂住自己的鼻子:“你……你把手拿開!”
謝昭忙把手背到身后,程遙遙還是叫:“不行嗚……你你去洗手!你離我遠(yuǎn)點兒!”
程遙遙眼角到頰邊飛紅一片,眼波紛亂,盈盈地要滴出水來,嚇壞了的樣子。謝昭忙丟下鞋子和銼刀,道:“你別怕,我……我這就去洗手。”
謝昭轉(zhuǎn)身向走廊盡頭的水龍頭大步走去,那股致命的吸引終于消散了些,程遙遙把手放下,心臟狂跳不止,就差一點,差一點她就撲上去了……可那股濃郁純正的味道仍然存在,吸引得程遙遙爬下床,一步步走向門口。
銼刀上,一滴鮮血尚未凝固。程遙遙伸手沾了那一點鮮紅,她指尖纖細(xì)白膩,與那點血色對比,觸目驚心。
今天明明已經(jīng)吸飽了陽氣的……程遙遙盯著指尖上的血跡,蹙著眉,鬼使神差一般送入了口中。
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臉上,程遙遙一抬眼,謝昭正站在她不遠(yuǎn)處,他背著光,臉上神色莫測。
程遙遙心臟猛地一緊,慌忙把手放下來,磕磕巴巴道:“你……你洗完手了?”
“嗯。”謝昭腳步略帶遲疑,道,“血已經(jīng)止了,我能過來嗎?”
程遙遙嗅了嗅,空氣里那股濃郁的氣息漸漸褪去:“好吧?!?
程遙遙轉(zhuǎn)身先跑回床邊坐好,心里發(fā)虛,不知道剛才謝昭看見了多少。她盯著自己那只光著的腳丫,好半天都沒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謝昭放下工具,提著那只鞋走了過來:“修好了。”
程遙遙就著他的手看了看,雪白的鞋帶已經(jīng)黏合在一起,□□無縫,湊近了仔細(xì)看才能看見一道黏合的痕跡:“真的修好了,你真厲害!”
“穿上試試。”謝昭半跪下來,握住她的腳踝,雪白腳底剛才踩在地上,沾染了少許灰塵。他用手掌仔細(xì)擦拭過去,姿態(tài)無比自然而認(rèn)真。
程遙遙腳趾頭動了動,踩住謝昭的掌心,忍不住笑起來:“好癢?!?
“下次不要光腳亂跑?!敝x昭握住她腳踝,把鞋子套了上去,系好鞋帶。
程遙遙見他神態(tài)并無不同,心里也漸漸放松下來。穿好鞋子后站起身來,在地上走了幾步,很穩(wěn)當(dāng):“沒問題,跟之前一模一樣!”
“嗯?!敝x昭把工具收好,道:“我送你出去?!?
謝昭帶著程遙遙出去,免不得走過操場,又是引起一陣轟動,遠(yuǎn)遠(yuǎn)的還有人喊了一聲“嫂子”,惹來一陣善意的哄笑。
謝昭面無表情,只是渾身肌肉僵硬,腳步都亂了一拍。程遙遙倒是落落大方,走到無人的街角處時,問謝昭道:“你聽見他們叫我什么了嗎?”
烈日當(dāng)空,謝昭額上冒出了汗水,心里也如同沸騰的巖漿一般翻滾,唇卻抿得死緊,啞巴一般。
“……哼!”程遙遙登時摔下小臉,自討沒趣地道,“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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