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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風(fēng)堂送回家后，封路凜把賀情的車停在了風(fēng)家車庫，再準(zhǔn)備啟程去牡丹世家取風(fēng)堂的摩托車。

    雖然說那輛“忍者”已臨時寄管在保安室，但他也得跟白仰月說聲，找個安全的地方放著。

    畢竟是幾萬塊的貴大件。

    印象最深的，是那如藏烈焰的車燈，只要一發(fā)動，光芒映得車身碩大的“f2”異常惹眼。

    封路凜心里隱隱約約能猜到這是什么意思，但他并沒有問風(fēng)堂。

    回到家里，封路凜換好鞋，朝沙發(fā)上坐著看報紙的中年男人一點頭：“爸。”

    “回來了啊。”封萬剛收起報紙，折疊好老花眼鏡，伸手朝禪椅一指：“你坐。”

    他注意到兒子并沒動作，抿一口茶，問道：“你想跟我談事情？”

    “嗯，”封路凜還是沒坐下，站得筆挺，“還想提要求。”

    “要求？”封萬剛抬頭看他，不免驚異。

    因為封路凜從小就是悶聲不吭氣，不會哭沒奶吃的孩子，幾乎沒主動要過什么。

    見兒子表情嚴(yán)肅，封萬剛也認(rèn)真起來：“封路凜，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或者組織上都盡量滿足你。”

    封路凜皺眉道：“爸，這不是在辦公。”

    封萬剛頓時失聲。

    “我遇到一個人。”

    “繼續(xù)。”

    封萬剛命令完，自己也尋了禪椅坐下。已上了些年紀(jì)的他動作稍慢，等坐下了還沒聽到兒子講話，不免急躁：“是什么開不了口的話？”

    “是很重要的人。”封路凜答。

    緊接著，他繼續(xù)說：“但我發(fā)現(xiàn)，我連我家的住址都不能告訴他。很多我知道的事情，都要隱瞞他。甚至連我的過去、我的未來，都不能讓他了解。話說重一點，我連最基本的’真誠’都做不到。”

    這一段話，看似是說給封萬剛聽，其實封路凜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這些話在心里憋了太久，難以抒發(fā)，如今找了個發(fā)泄點，他更是壓抑不住了。

    他本就是表里不一、野性暴躁的性格，面對直率且善良的風(fēng)堂，封路凜覺得自己好像攜帶一身“臟污”與謊言。

    無處可藏。

    “你不需要被了解，封路凜。”封萬剛這才抬眼仔細(xì)打量自己的兒子，暗暗施威：“這座城市，只是你的落腳點，不是歸處。落葉歸根，根在何處，你明白嗎？”

    “老家是老家，沒有錯，”封路凜說，“但是，’人’在哪里，難道不是更重要么？”

    他走至禪椅邊，指尖發(fā)疼得厲害。

    “我這一年的表現(xiàn)很不錯。上級有表彰，也上過正面新聞。”

    調(diào)過來才一年多，父親又忙著讓自己回老家任職。他這一年切身體會，也深知這一行的危險性。

    長期路勤，極易發(fā)生交通事故，又淋雨吹風(fēng)，日曬雪打，呼吸于汽車廢氣和塵土之中。

    再加上他們值班加班可謂是家常便飯，生活極其沒有規(guī)律。

    幾乎一名交警工作好幾年下來，常見疾病除了風(fēng)濕、關(guān)節(jié)炎，還有結(jié)膜炎、咽炎。

    更有些長期處于站立狀態(tài)和緊張情緒下的交通工作者，都患有結(jié)石病或者高血壓。

    還不提行兇報復(fù)、暴力抗法等屢屢發(fā)生的社會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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