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賀辭東突如其來的維護像是一種宣告,否定了那些關于兩人不和不在乎的傳聞。岑景也如同看夠了這場無聊鬧劇,真的站起來,跟著賀辭東走出門。 走到酒吧外面,吵鬧的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寒風輕輕吹著,并不劇烈。 只余下暗夜里蕭索的街道,幾分鐘才有一輛安靜滑過的車輛,帶起的風卷著路邊的枯葉在空中打兩個旋,再輕飄飄落下。 岑景靠著墻,偏頭給自己點了根煙。 然后吐出煙圈隔著煙霧看向旁邊的賀辭東,問:“特地讓我留下來到底什么事?” “腰傷好了?”賀辭東反問。 岑景抖落指尖的煙灰,輕笑:“一點小傷,早好了。” 其實也沒有,賀辭東也就在連春港待了兩三天,但也足夠他的傷疤結痂,偶爾刺癢和微痛的感覺會提醒他,他們也曾一起在那里待過。 賀辭東點點頭,突然上前拿走了岑景手上的煙,在墻上掐滅,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岑景任由他拿走,直到賀辭東折返回來,岑景才挑眉說了句:“管挺寬。” “這兩天有沒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賀辭東突然問了這句。 岑景一怔,如實道:“沒有。” 他答完了又想起什么,問賀辭東:“怎么了?你連春港的事沒處理干凈,人追東城來了?” 賀辭東身上的大衣外套就披在肩膀上,站在黑夜的街道旁顯得整個人氣勢十足,他掃了一眼岑景,然后說:“倒也不是,有些情況不方便和你明說,如果這段時間你要有任何感覺不對勁的地方,給我電話。” 岑景點點頭,并沒有拒絕。 從岑戴文這事兒就能知道,他們這些人手頭沾染的事情并不簡單。 “辰間”從頭到尾都是做明面生意的,發展速度雖然很快,成績也不俗,但真遇上一些污七糟八的情況,未必能不吃虧。 何況事件本身就是賀辭東帶來的,他自己處理也沒什么不合理的。 岑景從墻上站直,然后說:“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等等。”賀辭東叫住他。 他走上前,突然把身上的大衣外套遞過來。 岑景垂眸掃了眼,“不用。” “穿走吧,冷。”賀辭東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有事處理,都不會再到公寓那邊去住,自己小心。” 岑景還是沒動,賀辭東看他兩眼,干脆上前兩步。 他將大衣抖開披到了岑景的肩膀上。 岑景鼻尖略過一抹賀辭東身上獨有的氣息,被風吹得有些發僵的身體感覺一暖。賀辭東的身形比他寬闊不少,厚重黑色大衣將岑景的肩膀全部籠罩。 他條件反射伸手抓住了衣服的邊緣,然后抬頭看向賀辭東。 賀辭東幫他將衣服往中間攏了攏,這短暫的動作和距離發生在他們之間倒是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的親近。 岑景怔了兩秒,賀辭東退開一步,開口:“好了,回去吧。” 岑景往賀辭東身后看了兩眼。 酒吧門口傳來陸陸續續的聲響,應該是后邊的人散場,也準備打道回府了。 岑景不欲多留,就說:“好,再見。” 然后徑直走過馬路,上了他自己停在對面的車。 岑景坐在車里沒有第一時間發動。 衣服還在身上,他打開車內的暖氣,往剛剛兩人站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賀辭東的身邊已經有了好幾個人。 衛臨舟扶著爛醉如泥的姜川,正跟賀辭東說著什么。 而離賀辭東左手邊不到一米距離的位置站著姚聞予。 搖下的車窗里,岑景和他四目相對。 姚聞予突然沖著他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平平無奇,甚至稱得上友好。 然后岑景就親眼看著他緩緩朝后軟到下去。 那邊人不少,驚呼聲一片紛紛圍攏過去。 岑景波瀾不驚地看著正拿著手機似乎在打急救電話的賀辭東,發現他同時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岑景勾了勾嘴角。 點火,踩油門,一氣呵成。 姚聞予的把戲一套接一套,岑景挺膩的。 他其實真的有些相信這人心理是有問題的,畢竟一個正常男人,把自己擺在這樣一個屈從逢迎的位置上是需要勇氣的。 何況姚聞予之前也算是天子驕子。 從天堂掉落到地面的滋味,一般人都得心理崩潰。 可他似乎適應良好,很享受賀辭東即使對他沒有感情也無法對他漠視以對的這樣的態度,像是一場樂此不疲引人注意的游戲。 “老賀,你干嘛呢?醫院的車什么時候來?”喊話的人是衛臨舟。 他畢竟是醫生,見人暈倒的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救人。 連姜川都被他丟在路邊沒管。 賀辭東從車尾的方向收回視線,看著姚聞予青白的臉,說:“五分鐘。” …… 岑景的生活徹底沒了跟賀辭東相關的蹤跡,主要是近段時間他打算讓“辰間”緩下來,對外的業務拓展一下子縮減大半,每天兩點一線,日子波瀾不驚。 他也未曾遇上賀辭東所說的任何奇怪的人的蹤影。 很快,二沖的婚禮時間逼近了。 正式舉行婚禮那天,岑景起了個大早。 一場普普通通的婚禮,酒店還是岑景幫忙托人預定的,來的人有不少都是二沖他們自己的街坊鄰居,有他燒烤攤的老主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