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個小時后,雕花木床的中間,兩個同樣穿著睡衣的男人一人扯著一床大花棉被的兩端,各自坐于床的中段兩邊,一個怒目而視,一個冷眼不明。 岑景怎么也沒料到是這么個麻煩法。 他扯了一把被子,心火越燒越旺,“人家里沒有多余的被子,能不能睡?不能睡你就滾出去外邊凍著?!? 賀辭東冷笑:“那你出去,我憑什么聽你的?!? “憑我是你爹!”岑景拽過枕頭就砸他身上。 賀辭東冷嘲著伸手將枕頭格擋開。 剛剛給手機那會兒一句話一個指令看起來好得不行,別人酒勁兒上頭要么大哭大鬧撒潑罵街,這人酒意正濃,就越極度自我,且強勢霸道。 關鍵是他不允許兩人同用一床被子,還試圖將這里圈成自己的領地。 這狗仗人勢的的德行。 岑景深吸兩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賀辭東我特么很累了,警告你現在別給我秀下限啊。” 賀辭東很自動地忽略掉他話里的信息。 “又爬我床。”他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之前給你的教訓不夠?” 這人的喝上頭之后的記憶只停留在原身還在的時候。 岑景都服了,沒好氣,“視頻都讓你小情人公告天下了,醒醒好嗎?” 賀辭東一瞬不瞬盯著他,仿佛想看他到底還能編出什么瞎話來。 賀辭東一身墨黑色睡衣,坐在在花紅柳綠的床上顯得有些別扭。 頭發比岑景剛見他本人那會兒要長一點,但是露出的神情,和第一次在宴會威脅他的時候如出一轍。 有的人喝酒斷片,他選擇性失憶。 并且,賀辭東上下掃了他一眼,突然說:“我不會上你,別做夢了?!? 岑景愣了好大一會兒,差點氣笑了。 他捻了捻耳垂,狀似疑惑:“你再說一遍?” 結果不等賀辭東開口,岑景當場就掀起被子往賀辭東臉上一掀,整個人壓下去,膝蓋壓著賀辭東的腿,一拳照著賀辭東的腦袋招呼過去。 隔著棉被,岑景是丁點沒收力。 老舊木床發出一陣尷尬的吱嘎聲。 還好這一層沒什么人,不然岑景也不會在別人家里和他動手。 賀辭東輕松掙脫,直接翻身而上。 這人的武力值岑景是領教過的,不過岑景也是憋了一肚子邪火,手腳齊上沒什么章法。踢上一腳算一腳。 賀辭東動作更類似于柔道的動作。 靠的是腰力和腿力,他倒是沒捏著拳頭也朝岑景身上招呼,在岑景一手拐砸他胸膛的時候,這人就一條腿夾住了岑景的雙腳。 那股力量大得像是被什么鐵鉗束縛,完全掙脫不開。 熱氣在兩人周圍蒸騰而開,互相交錯,不斷拉扯。主要還是賀辭東的,這人估計也是因為喝了酒,身體的溫度很高。 岑景這身體因為體質原因,到了冬天手腳冰冷。 所以兩人貼近后,感受尤其明顯。 岑景最終被困住,憋著氣發不出,仰頭看著賀辭東咬牙:“你干什么不直接動手?” 他以為賀辭東會說不屑,或者沒必要。 結果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最終來了句:“不知道。” 下意識選擇了鉗制而不是真的動手。 岑景的手被交疊著舉過頭頂,賀辭東一只手抓住了他兩雙手的手腕,力道很大。 岑景掙脫了一瞬,不滿:“起開。” 房間里留了燈,之前因為誰睡床的問題沒有解決就一直沒關。 此刻的岑景頭發凌亂地在被子間鋪散開,因為剛剛的情緒和糾纏的動作,白凈的臉和脖頸染上一層紅色。 睡衣崩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下擺一截隱隱的漂亮腰線。 這幅畫面落在賀辭東眼里反而沒引起多大反應,他始終盯著岑景的眼睛,看著他眼里那團不曾熄滅的火。 最終映紅了他眼尾的那顆小痣。 這樣的姿勢和距離很容易看見這個男人到底長得有多好,并且情緒很容易一覽無余。和那個帶著金絲邊眼鏡,淡漠疏離的形象有很大差別。 那樣不同的影像在賀辭東腦子里越來越清晰。 一言一行,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都變成了一幀一幀的畫面,在他眼前不斷凝結。 最終組成了此刻身下的這人。 這么一通鬧,酒氣蒸發了一部分。而賀辭東眼里的寒冰也肉眼可見一點點瓦解,軟化,開始浮上溫度。 岑景發現自己手上的力道正一點點松開,也大約看明白了。 嘴角一抽:“腦子終于轉了?” 賀辭東當下就伸手一把摟住他的腰將他弄起來,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蹙眉:“抱歉?!? “別了?!贬罢f:“你切換得這么快,讓我還怎么罵你?!? 兩人距離隔得挺近,岑景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賀辭東換了個手指按著太陽穴,仔細把岑景看了一遍說:“我太久沒醉過了,剛剛有沒有傷到?” “沒有?!贬叭鐚嵳f:“但我現在想抽你?!? 岑景記得之前有次和賀辭東出差,這人睡著了別人靠近反應都很大,所以他真要是動手岑景倒也不奇怪。 不過動手倒沒,直接上演了一出數據清零。 賀辭東突然笑了下說:“抽吧?!? 岑景反而被噎住了。 確定他是真的清醒了一些。 岑景睨他一眼:“你自己能喝到什么程度心里沒有數?” 醉了就生人勿進,圈地固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