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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論撩世家子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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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嵐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個人打探消息,插暗樁暗線這個很正常,可是人畢竟是人,不是神,消息到底能靈通到什么地步,畢竟是有極限的。

    哪怕她可以當(dāng)謝子臣就是一個消息靈通極了的人,可是連六個月后天要不要暴雨,這種事情也是他能打探到的嗎?

    蔚嵐沉默著并不說話,言瀾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出聲道:“世子?”

    “嗯?”蔚嵐回過神來,看向言瀾,吩咐道:“你先在我侯府躲著,近期不要出去,嵇韶那邊我會派人過去說的,就說你被我借走了。你父親的事,你不要擔(dān)心,我們從長計議。他的案子不能就是幾條人命就填補過去了。張程死得容易,可是他死了,你父親就清白了嗎?”

    言瀾聽著蔚嵐的話,神色深沉,蔚嵐心里掛著事,起身道:“你先休息,我準(zhǔn)備一下明天的事宜吧。”

    說著,蔚嵐就走了出去。剛走出門,蔚嵐便覺得寒風(fēng)迎面撲來,她頓了步子,看著庭院的桃花。

    這個春天,有些過長了。

    “世子?”染墨擔(dān)心出聲,蔚嵐回了頭,卻是道:“長裴在謝子臣身邊如何?”

    長裴這個人,是當(dāng)年她安插在謝子臣身邊的暗樁,他當(dāng)年從謝子臣商鋪的伙計做起,經(jīng)過挑選之后,逐步升成了如今謝子臣手下辦事的一把好手。她當(dāng)年也就是習(xí)慣性在京城各大世家里安插人手,卻是從來沒想過,有一日會用到長裴的。

    染墨聽到蔚嵐提起這個在謝子臣身邊的人,不由得也是愣了愣,隨后回道:“如今辦的不錯,已經(jīng)是謝公子的親信了。”

    “讓他留個時間,我要見他一面。”

    蔚嵐丟了這么一句,染墨應(yīng)下聲來。而后蔚嵐回了屋中,獨自坐著,一言不發(fā)。

    謝子臣有事瞞著她,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其實誰沒有點秘密,她自己也瞞了謝子臣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可是她心里終究是有那么幾分隔閡的。

    如果謝子臣坦坦蕩蕩同她說了,她或許不會這么難受。可謝子臣總她說,他們要互相信任,他全心全意信任她,一個口口聲聲說著要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人,卻日日夜夜懷抱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與她同枕而眠,蔚嵐心里不由得有些發(fā)寒。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謝子臣是一個極好的主君,在從北方回來之前,她都很難將謝子臣作為枕邊人考慮,便是因為這個人有時候讓她覺得害怕,她同他在一起,雖然省心,卻也會覺得防備。這個人心思叵測,又善于隱忍偽裝,哪里又能知道,他說這些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呢?

    歸根到底,他與她骨子里,是有那么幾分相似的。

    她可以虛情假意騙皇帝,騙蘇城,那誰又知道,謝子臣不是騙她呢?

    當(dāng)年她是侯府世子,他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子,她身上有值得他圖謀的東西;

    如今他們看似平起平坐,可是桓衡的七十萬軍名義上卻是護著她的,她在,也就等于北方的態(tài)度,依舊是他在圖謀的。

    平日里蔚嵐不愿意深想這些,可是一想,她便覺得有些停不下來了。

    外面?zhèn)鱽碇x子臣的腳步聲,她閉上眼睛,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和呼吸,等謝子臣進門來,她睜開眼,又是笑意盈盈道:“子臣回來了?”

    謝子臣脫了木屐,應(yīng)了聲,進屋解了披風(fēng),將笏板放在桌面上,一面做事一面道:“聽說你今天帶了個人回來,案子查清了吧?”

    “子臣覺得,我查清沒查清呢?”

    蔚嵐仿佛是在調(diào)笑,謝子臣面色不變,卻是胸有成竹道:“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了,阿嵐此刻還有心情同我調(diào)笑,我猜必然是查清了吧。”

    他說的有理有據(jù),可是面上表情卻是十分篤定。蔚嵐嘆了口氣,搖頭道:“子臣猜錯了,在下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

    聽到這話,謝子臣微微一頓,仿佛有些不解,下意識就道:“你不是守著沈秋和了嗎?”

    蔚嵐眼中晦暗不明,面上卻是有了幾分惋惜:“我想著沈大人是個謹慎的,便去守著張大人去了……”

    “你……”謝子臣憋了口氣,似乎是完全沒想到蔚嵐會這么做,一時竟是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他之前明明就暗示過蔚嵐好好守著沈秋和,他知道蔚嵐一向是個聰明的,卻沒想到這次掉了鏈子。

    謝子臣想了想,最后道:“那你想到如何應(yīng)對了嗎?”

    皇上說明天找到兇手,找不到,蔚嵐多少是要受牽連的。蔚嵐點點頭,卻是沒說什么。

    她有心護著言瀾,那自然是想辦法的,她年少的時候,就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好好蟄伏,等后來和那些人撕慣了,便知道,朝堂上每一次的事兒,都是一把刀,想護著誰,就想想這把刀要怎么用。

    謝子臣既然早知道言瀾是兇手,卻沒有立刻點出來,未嘗沒有讓言瀾再多殺幾個的意思在里面,畢竟言瀾這一次針對的都是三皇子的嫡系。

    言瀾是殺不了張程和陳鶴生的,這兩只老狐貍可不比前面的小嘍啰,謝子臣大概也是知道,所以在讓在殺了沈秋和后,蔚嵐抓住言瀾,讓言瀾最后一次發(fā)光發(fā)熱,為蔚嵐的仕途鋪路。

    當(dāng)然,這里面或許還有其他什么彎彎道道,蔚嵐一時想不明白,她閉著眼睛沉思,思索著要如何用這把刀。

    她是不能出面主動扯這樁案子的,畢竟,她名義上是蘇城的人。

    她得找個人,把這樁案子捅出來,要殺張程這批人一個措手不及,這個人下手要夠狠,要逼得蘇城不得不棄了張程和陳鶴生。然后她再給蘇城想個辦法,重拾圣心,一打一捧,這才能鞏固她在蘇城心里的位置。

    可是,風(fēng)險太大了。

    蔚嵐閉著眼睛,此刻就去動張程和陳鶴生,風(fēng)險太大,蘇城是個疑心病重的,動作太大,怕是會引起蘇城的懷疑,而且一下失去了戶部和兵部,以及在御林軍中的爪牙,她不禁有點擔(dān)心,蘇城會不會瘋狂反撲。

    但這世上的事不去做永遠是不知道的,她在刀尖上舔血這種事,已經(jīng)做了太多年了。雖然有風(fēng)險,可是成功了,便是一舉三得。既幫太子斬去了蘇城的左膀右臂,又能得到蘇城的寵信,還能救下言瀾。

    若是如今她放任不管,不但什么都得不到,還會折進去一個言瀾。

    她不兵行險著,明日要么將言瀾交出去,要么皇帝就能找到借口,將她從刑部侍郎的位置上拉下來。

    想清楚后,蔚嵐便起身來,同謝子臣道:“我出去一下。”

    “這么晚了……”謝子臣不由得皺起眉頭,蔚嵐卻是沒有回頭,直接往言瀾的屋里走去。

    到了言瀾的屋門外,她站在門口,徑直道:“你說你父親當(dāng)年留了證據(jù),證據(jù)可還在。”

    “在。”言瀾已經(jīng)歇下了,聽得他的聲音,他從夜里起了身,拉開大門,他低頭看著面前的青年,嚴肅道:“世子是決心幫我。”

    “是。”蔚嵐直接道:“你證據(jù)有什么?”

    “當(dāng)年邊境將士簽了名的血書口供,一開始和張程等人往來的信件,我父親清點軍餉時的賬目以及在場人的口供,還有兵部一些人當(dāng)初和我父親往來信件中也有透露此事。這些東西,都在。”

    蔚嵐點了點頭,淡道:“你等著,到你出現(xiàn)的時候,你就出現(xiàn),到時候別慫。”

    “我慫?”言瀾挑了眉。蔚嵐直接轉(zhuǎn)身,去了三皇子府。

    蘇城被她半夜打擾覺得很不耐煩,看著面前人神情鄭重,不由得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尚書死了。”蔚嵐直接開口,蘇城愣了愣,隨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蔚嵐說得沈尚書是誰。這朝中也就一個戶部尚書沈秋和姓沈,他氣得直接跳起來,杯子狠狠摔到地上,指著蔚嵐便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蔚嵐抬眼,一雙漂亮的眼里落滿了燈火。

    蘇城忽地想起來,那年所有人都看自己笑話,就她帶著傷沖進大殿,不顧盛怒將他抱出來的時候。

    他年歲漸長,脾氣也越發(fā)大了,可是看著面前這個人,那份心又始終按不下去,他理智回來幾分,心里卻也是又怒又急。

    沈秋和沒了,也就等于戶部沒了,蘇城兩大依仗,一來右相上官國成是他的舅舅,皇后是她的母親,二來就是張程、沈秋和、陳鶴生這三人算他半個岳丈,而大理寺卿王源又是他的人。有這些人在,朝廷半壁江山就在他手里,驟然失了一個戶部尚書,蘇城疼得整個人都快抽了。

    “誰殺的?查出來沒。”

    蘇城撿回了一些神智,沈秋和沒了,明天要是蔚嵐查不出這個案子,估計也是要從刑部侍郎這個位置上下來了,折了一個沈秋和,不能再折一個蔚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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