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問了幾家客棧,都是客滿。 店里店外,全是熙熙攘攘的客商行旅,在那里嚷嚷著。只是嘴多話雜,又操著各處的口音,完全聽不清楚在吵什么。 最后問到一家順安客棧,正巧一伙客商剛離開,空出兩間客房來。 “老爺,你們來得真是巧。那伙子客商,從江夏過來,要去瑞安府收生漆。實在等不住了,要去渚溪鎮轉搭船,繞洪州再去瑞安。這才空出兩間房來。要不然,小的們還真沒法招待幾位。” 伙計一邊招待岑國璋幾人,一邊叨叨地說著。 “哦,伙計,我看這鎮上全是客商行旅,是怎么回事?” “唉,老天爺瞎鬧得。前天我們這里一場大雨,博易河猛地漲水,把由溪鎮幾艘渡船全給沖跑了。沒法子,地保里正趕緊上報縣衙。嘿,我們的知縣老爺,忙著抓盜賊,這點小事那顧得上。只是行文叫從渚溪鎮那里調船上來。可是沒講明白補貼多少,船費多少,渚溪鎮誰愿意白給?扯皮唄,扯了三天,也沒見一艘船上來。” 伙計嘆著氣說道。 “我們這雨停了,上面還在下著雨,這博易河還在漲著。昨天有幾個心切了,花了錢雇了一艘打魚的小舟,強行渡河。剛到中間,被浪打翻了,只怕連船帶尸首一塊被沖去了星子湖。” “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鎮上等著。等不及的就轉去渚溪鎮,那里有船,從星子湖去洪州城,就是要繞一大截路。” “原來如此!” 正在搬行李進屋子時,從隔壁不遠處房間走出兩女子。一位二十來歲,鴨蛋臉兒,眉眼清秀,有四五分姿色;一位是十五六歲,瓜子臉,杏眼柳眉,有六七分姿色。肌膚雪白,像是姐妹。 后面還跟著一個男子,三十多歲,肥頭大耳,油光紅亮。 姐姐轉身拉住那男子的衣袖,哀求道:“大爺,請你再賞給些體己錢。” 聽到錢字,剛才還笑呵呵的肥胖男子立即抹下臉來,直著脖子問道:“什么體己錢?正帳昨個不是給到你媽媽了嗎?” 姐姐再三苦求道:“正帳上的錢,伙計扣一分,店里掌柜扣一分,剩下的全在媽媽手里,一文錢都落不到我們手里。我們身上穿的花衣裳,抹得胭脂,全要自個掏錢買,只能靠留夜的大爺們賞賜幾個伺候的辛苦錢。” 肥胖男子不悅道:“做買賣要講誠信,怎么這會就翻臉加價了?” 一直沒做聲的妹妹開口道:“昨個大爺意氣風發,見了我們姐妹,好不快活。還給我們姐倆寫詩,說我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夸姐姐是西施,夸我是王嬙。這會怎么如此無情了?” “買賣做完了還有什么情義在?再說了,昨晚你把自個當千金大小姐一樣,這也不準,那也不行,秦淮河的頭牌也沒你這么傲氣,還好意思舔著臉要什么體己錢?” “大爺,我妹妹上月才入行,不懂規矩,還請大爺體諒。就算不給我,也請給我妹妹一點體己錢。她還有個弟弟要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