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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05）

    到家的時(shí)候，譚爺爺正斜靠著椅子，叼著煙袋，坐在樓前曬太陽。

    在他跟前，有兩個(gè)小孩兒正在玩滑板車。

    譚如意喊了聲“爺爺”，譚爺爺立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上前去，“回來啦！”

    兩人進(jìn)屋，譚爺爺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譚如意一一攔下來，拉著他在沙發(fā)上坐下，仔細(xì)問過了近況，方才放心。

    眼看著快到飯點(diǎn)，譚如意坐了一會(huì)兒便起身去廚房做飯。

    正切著菜，譚爺爺跟進(jìn)來，“如意啊，你爸中午不回來吃，少炒兩個(gè)菜。”

    譚如意應(yīng)下來，問道：“我爸最近在做什么？”

    譚爺爺嘆了口氣，“還能做什么，成天鬼混，也不著家。”

    上回譚衛(wèi)國去找她的事，她沒同譚爺爺講過，怕他聽了又窩火。

    譚爺爺站了一會(huì)兒，沒有離開的意思。

    譚如意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爺爺，您是不是想問我跟沈自酌的事？”

    譚爺爺沒說話，吸了一口煙。

    譚如意笑了笑，“我現(xiàn)在跟他相處挺好的，他這個(gè)人，看著嚴(yán)肅不好說話，其實(shí)性格很好。”

    “當(dāng)真？”

    “嗯，”譚如意將切好的土豆絲推到一邊，拿了兩只青椒，“他爺爺奶奶對(duì)我也很好，從來沒有苛待過我。”

    她頓了頓，又說，“下周譚吉不是要過生日嗎，沈自酌說讓您去市里，一起聚一聚，吃頓便飯。”

    譚爺爺沉默了一會(huì)兒，“倒還算懂事。”

    “今天本來也是要跟我一起回來的，正好碰上要跟人談生意，他還專門囑咐我，跟您賠個(gè)罪。”

    “沈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我就怕你受委屈。”

    “沈自酌父母不在崇城的，一年到頭見不上幾面。

    其他的親戚，來往也不怎么密切，我沒受什么委屈。”

    譚如意切菜很快，“篤篤”聲中，要炒的菜全切好了，“爺爺，您去外面坐著吧，一會(huì)兒油煙嗆。”

    譚爺爺一袋煙也正好抽完了，“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要有什么不順心的，一定要告訴我，別報(bào)喜不報(bào)憂。”

    譚如意笑說，“我知道的。”

    下午譚如意陪著譚爺爺去街上逛了逛，添置了些日常用品。

    吃晚飯的時(shí)候，幾天沒著家的譚衛(wèi)國回來了。

    他徑直走到餐桌旁坐下，翹起二郎腿，“給我舀完飯。”

    譚如意看他一眼，擱了碗，起身將電飯鍋里僅剩的大半碗盛出來。

    譚衛(wèi)國扒了兩口，“你倒是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棲高枝了，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呢。”

    譚如意埋頭吃飯，沒吭聲。

    譚爺爺火氣卻上來了，“吃飯就吃飯，陰陽怪氣說什么！”

    “爸，你是不知道，我上回去找她拿錢看病，她不但不給，還喊保安把我趕出去？

    這么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說她兩句，還委屈她了？”

    譚爺爺將碗使勁往桌上一放，“我看你才是狼心狗肺！閨女賣了還敢上門去討！誠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譚如意急忙安撫：“爺爺，您別生氣。”

    譚衛(wèi)國到底還是怕把譚爺爺氣出個(gè)好歹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他很快將碗里的飯扒完了，“再舀一碗。”

    “飯做少了，已經(jīng)沒了。”

    “三張嘴要吃飯，不知道多放點(diǎn)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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