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官位,也不及如今的宰相官職高啊。 當然,后面的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母親素來敬重外祖父,恨不能將外祖父奉若神明,聽不得外祖父半個不字。 她從小在江南長大,從未見過自己傳聞中疼愛母親的外祖父,因此她闖下這么大的禍,根本不敢奢望外祖父會為了她這個素未蒙面的外孫女跟相府鬧不愉快。 溫夫人看出女兒的憂慮,臉上的寒意收斂了些,傲聲道:“這個箏兒放心即可,你外祖雖然不及江相官職高,可我華家世世代代為國盡忠,根基深厚,遠不是他一個寒門出身的宰相可比,此事只要你外祖肯出頭,便是告到皇帝面前,我們也是不怵的!為娘一定替我的箏兒討回公道!” “是,娘。”溫箏看母親說的如此信誓旦旦,終于放下心來,破涕為笑。 溫夫人安慰一番,又使了大把的銀子讓牢里的衙役好生關照女兒,這才匆匆離開大牢,朝著娘家華遠侯府而去。 她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走,被她賄賂的衙役便匆匆跑到拐角陰暗處,將溫夫人交給他的銀子雙手奉上:“大人,那溫夫人果然出手闊卓,僅僅賄賂小的一個衙役,就給出十余兩銀,可見平日花銷巨大。” 秦懷遠接過銀袋子在手上顛了顛,道:“做的不錯,這些賞銀拿去請兄弟們喝茶,溫家小姐這頭看嚴了,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都要一一匯報,不要遺漏。” 說話間,他將溫夫人給的銀子收在自己兜里,另外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衙役。 衙役受寵若驚:“大人……小的做這事是應該的,哪里還敢收大人的銀子啊,大人放心,小人一定盯得好好的,一句話都遺漏不了!” “拿著吧,收了溫夫人的銀子算受賄,但本大人給的是賞銀,好好做,本大人不會虧待你們。” “是!” 交代完牢房,秦懷遠轉身往外走,邊走邊對隨身跟隨的屬下吩咐道:“查一下華遠候哪個兒子剛升任輕車都尉,盯緊他,一旦他輕舉妄動,想找江大小姐私下尋仇,立刻來報!” “是!”隨從也領命而去。 “老秦,你不對勁兒。”門外兩匹高頭大馬中間,站著一個滿臉紈绔相的公子哥,正是忠義候嫡孫蕭敬。 他上次被江子鳶當街暴揍后,深覺遭受了奇恥大辱,又被秦懷遠拉著去軍營操練,小半月下來,人已經比以前干練的多,連臉上的富貴肉都消下去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只可惜從小被嬌慣,養出的公子哥做派一時半月還改不過來。 他懶散的倚靠在身后的駿馬身上,挑眉道:“你特意喊小爺來給你送馬,別說是為了去幫那江子鳶的忙,昨日大街上發生的事小爺可聽說了,江子鳶當街撒潑,欺辱另外一個官家小姐,驚動了京中護衛軍,你可是親自去的。” 說著,他起身圍著秦懷遠轉了一圈,審視的目光將自己這位發小從頭到尾看了一圈:“你腦子被門夾了?竟然會幫著江家那死丫頭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