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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凜這才又抬頭看她，口罩上那雙眼睛透著夜色的黑，卻又比今晚的月亮清朗，像是笑了，又像沒笑：“好。”

    燒烤還沒完全冷透。

    白仙仙陪他一起吃了兩串，抹抹嘴角：“我先回去了啊，你吃完了早點(diǎn)休息！”

    陳凜點(diǎn)點(diǎn)頭，一直把她送進(jìn)電梯才回去。

    白仙仙打開微信，把今晚的事給凈云和清云說了，省得真武廟再費(fèi)功夫。今天跑了一天，其實(shí)還挺累的，本來以為挨床就會睡著，結(jié)果一閉眼就是陳凜把她按在沙發(fā)上時眼神冰冷的樣子。

    她其實(shí)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確定白無常說的就是陳凜，可始終有那百分之十因?yàn)樗饺盏男∶鄯湫蜗蠖鴵u擺不定。

    一直搖擺到后半夜才睡著，入夢的時候連祖師爺都問她：“今天為何來得這么遲呀？”

    ……

    第二天白仙仙一如既往打著哈欠去上班。

    辦公室的沙發(fā)已經(jīng)成為她的第二張床了。

    她睡覺的時候，陳凜就會安靜得像個隱形人一樣，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只是樓下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園藝破口大罵的聲音，罵是哪個沒素質(zhì)的弄死了他的花。

    正睡得香，突然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白仙仙揉著眼睛看了兩眼，陳凜沒在，爬起來開門。

    門外是個年輕的男生，微胖，戴著眼睛，看見她懶洋洋拉開門，本來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袂樽優(yōu)榱梭@疑，探頭探腦地朝里看。

    白仙仙問：“你找誰啊？”

    男生說：“我找陳凜。”他的視線在白仙仙臉上打轉(zhuǎn)，露出看見漂亮姐姐的興奮：“我聽說陳凜在這上班，是嗎？小姐姐你是他的同事嗎？你也在這上班？”

    白仙仙狐疑地掃了他兩眼：“你誰啊？”

    男生說：“我叫陳海洋，我是……”他頓了下：“陳凜的表弟。”

    白仙仙這才放他進(jìn)來：“陳凜估計忙去了，你先進(jìn)來等他吧。”

    陳海洋起初知道這里是太平間還有些害怕，現(xiàn)在看見漂亮小姐姐，那一絲恐懼已經(jīng)完全消失，屁顛屁顛跟著她進(jìn)屋。

    白仙仙問：“你喝水嗎？”

    陳海洋說：“喝喝喝。”

    白仙仙指了下飲水機(jī)：“那下面有一次性紙杯，自己接。”

    陳海洋：“……”他拉過椅子坐到白仙仙身邊，殷切地問：“小姐姐，你也在這上班嗎？”

    白仙仙還有點(diǎn)沒睡醒，悶悶嗯了一聲。

    陳海洋咋舌道：“那小姐姐你膽子可真大！這里可是太平間！”

    白仙仙拿出手機(jī)刷了刷道了么，依舊沒單，失望地敷衍道：“還行吧。”

    陳海洋繼續(xù)沒話找話：“而且你居然敢跟我哥當(dāng)同事，簡直是膽上加膽！”

    白仙仙手指一頓，這才轉(zhuǎn)頭看過來。目光在他胖乎乎的臉上掃了一圈，笑瞇瞇問：“你哥怎么啦？”

    陳海洋現(xiàn)在只想跟漂亮小姐姐套近乎，問啥說啥：“我哥這人可邪門了，以前我們那算命的說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妹，誰跟他接觸都沒下場呢！而且他小時候還老說自己能看見鬼，還跟空氣自言自語，可嚇人了。”

    白仙仙面無表情看著他。

    陳海洋逐漸閉嘴。

    白仙仙說：“天煞孤星？”

    陳海洋：“啊……”

    白仙仙：“你們那算命的小說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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