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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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閣老在院子里坐了會兒,讓人把長子宋政叫了過來。
“玫姐兒的胎如何了?最近暑熱難耐,讓孫氏多跑幾趟東宮,務必小心妥帖。”
“父親,玫姐兒的胎沒什么問題,只是到底不是孕育的最佳年紀,懷象不太好,有太醫們看著,倒也不會生出什么事。”
宋閣老點點頭,不放心又交代一句:“這一胎務必要保住,如果不是她前兩胎沒保住,我們又何必費心至此。”
“父親,這種后宅婦人之事實在不好插手。”
“說來說去,不就是她不中用!你跟孫氏說,如果她這一胎再出問題,家中也不是只有玫姐兒一個女兒。陛下既然把這門婚事賜給宋家,我宋家百年清名蕩然無存,就容不得出錯。”
“是,父親。”
“還有黃家,讓他們最近都收斂消停些,真把陛下惹惱了……”
剩下的話,宋閣老沒有說完,但宋政明白其中的意思。
位于揚州某處風景如畫的大園子里,戲臺上扮相秀美的青衣正依依呀呀唱著戲。
這處戲樓建得著實讓人嘆為觀止,竟是在水上,戲臺和坐席中間隔了一池子荷花,微風習習,荷香四溢,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
“老爺,京里頭來信了,信送到了太太那里。”
“是八姐兒讓人送回來的?”半靠在躺椅上,穿一身金錢蟒紋的錦袍,體格像一座小山,正是黃家的家主黃金福。
“是她在宋家又受什么委屈了,還是宋家又巧立名目想要銀子了?”
老爺說得太直白,管家直抹汗:“都不是,八姑娘說朝中最近風頭不對,讓老爺多注意些,別撞在炮口上了。”
“風頭不對,有什么風頭不對?什么時候風頭對過?!”
管家縮著脖子,小聲道:“據說是圣上因官鹽滯銷的事,發了好幾場脾氣。”
黃金福坐直起身,可是他體格太胖,僅憑一己之力根本沒辦法坐起來,管家又忙伸手去扶他。等他好不容易坐直了,他和管家兩人都出了一頭汗。
“意思就是讓我們都收斂些?揚州的鹽商又不僅是黃家一家,我聽話了收斂,生意被別人占去了怎么辦?收斂收斂,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老蠹蟲,上桌吃飯桌子還沒下就罵娘,一個個貪婪無厭,還要裝得高風亮節,惡臭!真是惡臭至極!”
見老爺發起火來,管家忙揮揮手,頓時戲也不唱了,紛紛如鳥獸散似的,都退了下去。
“老爺,您也別生氣,喝些茶清清火。”管家小心遞了茶。
黃金福一把揮開,上好汝窯茶碗就這么在地上碎成了花,讓人不禁為之扼腕。
“老爺消不了火,鹽運衙門這個月的辦公孝敬還沒送上去,知府衙門的部飯銀子也在催了。還有各處養廉銀、兵餉銀、水腳銀,普濟堂、育嬰堂、義學、孝廉堂的攤派,老爺我不過就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現在反倒幫朝廷養起官了,讓我收斂?沒銀子孝敬他們,他們別翻臉像翻書!”
黃金福越說越氣,砸了茶碗砸茶盤,又殃及了茶幾和一些小擺件。
“官鹽滯銷?老爺供的起官鹽這尊大佛?一引鹽,他們要從中間扒掉多少層皮,不靠從中間夾帶私鹽,老爺供養得起他們?!要收斂找江家去,揚州十大鹽商,老爺我不過排最末。”
等把所有能砸的砸光,黃金福的火氣也下來了。管家這才從角落里走出來,道:“老爺,信里還說讓您多和魏王殿下交際,魏王領著密旨到揚州,一直按兵不動,不知其目的為何,為了長遠之計,總要摸清楚他的目的才能安穩。”
一聽這話,黃金福又伸手想去砸東西,可惜已無物可砸,想伸腳去踹管家,管家離他一丈多的距離站著。無奈,他把魔掌伸向最后一樣東西——躺椅。
直到躺椅反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他心里總算舒服了。
伸出手,管家將琺瑯煙鼻壺遞上去,他打開嗅了嗅,才道:“那魏王我看離出家也不遠了,成天待在大明寺參什么禪,難不成老爺我還去和尚廟里找他去?我愿意去,人家總愿意搭理我,送出去的銀子、女人、古玩,盡皆被退回,而且此人翻臉如翻書,脾氣陰晴不定,老爺我已經找不到合適的人從中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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