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是派，還不如說是流放，堂堂鎮(zhèn)北王府世子被派到這種地方，不是流放還是什么？ 消息傳出后，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都沒想到王爺竟會如此懲罰世子。 連鎮(zhèn)北王妃都久久失語，唯一高興的大抵只有祁曜和李氏了。 鎮(zhèn)北王下命是年前到任，也就說連這個年都不打算讓世子在王府里過了。 可是轉念想想，世子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將二公子打成重傷，并堅決不認為自己錯了。 王爺素來處事公正，又心性冷酷，會下出這樣的決定讓人吃驚，卻并不意外。 德叔將鎮(zhèn)北王的命令轉達，同時也暗示祁煊和秦明月，若是秦明月和昀哥兒不想走，是可以留在王府的。 祁煊還在猶豫著，秦明月卻率先開口了，她和昀哥兒同祁煊一同去。 德叔嘆息了兩聲，到底沒有再勸。 處在他這個位置上，多說一句都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既然下了決定，后果自己能承擔就好。 祁煊不是很贊同秦明月與他一同去受苦，可秦明月一句話就將他給堵住了。 他走了，她留在這里做什么？ 且她也不想與他分開。 至于昀哥兒，放他一人在王府她不放心。 其實將秦明月和昀哥兒放在王府里，祁煊也不放心。 世子一脈失勢，他被遣去了黑河，秦明月和昀哥兒若留在這府里，日子會過得很難。 若是秦明月懂得伏低做小也罷，偏偏她不是這種性子，祁煊也舍不得她委屈，還不如跟他去黑河。 德叔將泰安院的意思轉述給鎮(zhèn)北王，他連連冷笑：“既然他愿意，就讓他帶走。 這事來稟給本王做甚。” 德叔嘴里沒說，心里卻道：我若是不說，恐怕下一個被斥的就是我。 按下不提，祁煊和秦明月收拾了收拾，就打算啟程了。 帶來的人和物是無法一并都帶走了，只能留在王府，具體留待日后再說。 祁煊這邊只打算帶走陶成等二十多名護衛(wèi)，至于秦明月這邊，她想了又想，留下了裴嬸和香巧幾個，只帶走了薛媽媽和芽兒和彩兒。 之所以會留下香巧幾個，一來是不想讓她們受苦，二來也是香巧和香桃年紀都大了，她一直說要給兩人找個好人家將其嫁了，可惜一直居無定所沒找到機會。 這一趟去黑河，還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那里地處蠻荒，可以預見是沒有什么好對象的，與其跟她一同去，還不如留兩人在這里讓薛媽媽幫著找個人家嫁了，也免得再耽誤錯過了年華。 哪知香巧和香桃卻是一致不答應，硬是要跟著她一同去，秦明月無奈只能讓兩人跟上。 其實裴叔裴嬸也不想呆在這王府里，可這里還留了這么多人和物，總得有個主事的人看著。 到了出發(fā)這一日，偌大王府竟無一人來送。 臨到快出門時，鎮(zhèn)北王妃帶著偌大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來了。 她一身厚茸茸的貂皮大氅，頭上戴著狐皮帽子，手里抱著暖爐，裹得嚴嚴實實，就露了一張臉在外頭。 她面色有些復雜，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見祁煊和秦明月都看著自己，眼中隱有催促之意，她忍了忍道：“將昀哥兒給本妃留在府里，有本妃看著，沒人會將他吃了。” 秦明月沒有說話，祁煊道：“不用了，昀哥兒我還是帶走吧。” “你自己作孽，把自己作到那種地方去，沒得連累昀哥兒也跟著你這個當?shù)某钥嗍芸啵 ? 所以說什么叫做本性難改，這便是了。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說出來的話就是這么令人反感。 “不用你操心！” 祁煊僵著聲音道。 鎮(zhèn)北王妃臉上浮起惱怒來，尖著嗓子道：“你就是這么跟你娘說話的？ ！” “那你想讓我怎么說？ 你疼你親兒子去，管我們做什么！” 鎮(zhèn)北王妃被氣得嘴唇直打顫，“好好好，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說完，就氣呼呼地扭頭走了。 待人都走后，秦明月才小聲道：“都要走了，你何必跟她吵……” 祁煊沒有說話。 …… 鎮(zhèn)北王妃怒氣騰騰地帶著人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似乎變了主意，扭頭換了個方向。 見王妃怒成這樣，下面人也不敢說話，一個個低著頭跟著她身后一路小跑。 鎮(zhèn)北王妃來到安平院，還沒進門，就被門外守著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 “王妃，請容許屬下進去通傳。” 鎮(zhèn)北王妃不管不顧就往里頭闖，“通傳什么，本妃是這府里的王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合則素蘭苑那賤人就能來，本妃不能進？” 這種和王爺后宅有關的事，小小的侍衛(wèi)可不敢插嘴，尤其王爺?shù)能姺ㄋ貋韲揽帷? 這幾個侍衛(wèi)讓不敢讓，擋不敢擋，只能低著頭攔在前頭。 就在這時，德叔從里面匆匆走出來，先是揮了揮手，這幾個侍衛(wèi)就退到了一旁去。 才對鎮(zhèn)北王妃道：“王爺請王妃進去。” 鎮(zhèn)北王妃板著臉就進去了，一眾丫鬟婆子全部留在門外。 鎮(zhèn)北王在書房里，鎮(zhèn)北王妃一進門就見他背著手站在一副輿圖前。 看著這個背影，她頓時激動起來，不管不顧就沖了過去：“你就將他扔到那個地方去了，你怎么忍心？” 這大抵是鎮(zhèn)北王妃第一次在鎮(zhèn)北王面前如此無狀。 對了，還有一次是當年祁煊入京之時，她也是這么歇斯底里，狀似瘋狂的。 “那是個什么地方，難道你不知道？ 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心，那是你兒子，是你親兒子……” 她低著頭就向鎮(zhèn)北王撞來，在她撞上自己的一瞬間，鎮(zhèn)北王轉身抓出了她的手。 可她還是不管不顧，使勁用頭抵他，無奈他只能將她鉗在懷里。 “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 鎮(zhèn)北王妃哭得分外狼狽，也分外脆弱。 素來高傲跋扈的臉，終于卸下了一切的偽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