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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凌齊快步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后牛飲而盡，才開口說：“我怕是已經(jīng)惹惱了余師姐……”

    “你說什么了？”佘錦星詫異了一下，“余師姐什么態(tài)度？她可愿意去查一查裴師姐？她和裴師姐最親近，若裴師姐真有什么瞞著我們的，她來查最合適，也最安全……”

    “她很生氣。”方凌齊坐下來，揉著頭，無奈道：“畢竟她們相依相伴三千年，突然間告訴她，裴師姐可能對她做了什么，一時間難以接受是正常的。”

    佘錦星與方凌齊不同，方凌齊懷疑裴云英隱瞞了同門什么是基于自己親眼所見的種種，以及他的卜卦，而佘錦星單純就是直覺。

    那日在仰天院時，佘錦星就從裴云英對眾人的態(tài)度里嗅到了一點不對勁，之后聽聞她要帶上余音，就更覺得里面有蹊蹺。

    然后他們出門就遇到了陰九娘。

    偏偏當(dāng)時裴云英還被其他三個羅剎王給引走了——

    后來在陳國皇宮里，在與瑞風(fēng)碰頭之前，佘錦星隔很遠就看到了與那個少年交手的裴云英。

    當(dāng)時的裴云英不管是周身靈氣還是出手的章法都已經(jīng)紊亂得不行了，與其說那時的她不像個大乘修士，不如說她像是經(jīng)歷過墮升，修為被重創(chuàng)。

    再結(jié)合方凌齊的故事與他的猜測。

    佘錦星大膽猜測，裴云英必定是做了什么陰邪的勾當(dāng)，這才會道心蒙塵，飛升失敗，而那陰邪的勾當(dāng)難保就是針對余音的。

    從前他可沒信過宗門里那些小丫頭們之間的流言，但細品之下，里面有些東西說不定是真的。

    “如果余師姐不配合，光憑我們兩個，恐怕查不了裴師姐。”方凌齊嘆了一口氣，雙手糊了一把臉，接著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差的結(jié)果就是裴師姐真的墮升了，而我們……得守住這個秘密。”

    要是暴露，那就是道門近百年來最大的丑聞，云林宗的聲勢只怕會更加低迷，于宗門，于他們都不是什么好事。

    佘錦星坐在方凌齊的對面，跟著嘆氣。

    他左想右想，拍著大腿怪道：“余師姐不應(yīng)該啊，她當(dāng)真就沒有懷疑過裴師姐嗎？她修為可是三千年都沒有長進過，就這樣，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便是塊石頭，也該被點化了。”

    “這些我們都懂的，她如何不懂？”方凌齊無奈接話：“只是我聽余師姐那話里的意思，像是明白自己修為的問題，但恐怕因為是在龍門宴這個當(dāng)口，不欲生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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