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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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附一寸免冠照,喻欽看見那張照片時,明顯愣了愣。
下巴又一顆碩大的黑痣,眼神陰鷙,老氣沉沉,看上去的年齡能有四十多歲,絕不像身份證那樣所說的31歲。
三年多未見,黃致興面貌倒是變得夠多的。
瞳孔微微睜大,喻欽死死盯著這張照片,總感覺在很多個地方見過,很熟悉。
腦海中漸漸回憶起一些片段:平市河邊的中年人,目光呆滯空洞地望向遠方,某天放學與夏詩雨交談的男人……
就是他,萬新庭,不,應該是黃致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喻欽微瞇著雙眼,冷靜思考。
于路打斷了他,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他有種痣證據,據說還去當地的小作坊醫院整過容,眼角留了塊小疤,看上去挺駭人的,兇相畢露。”
喻欽移眼,又掃了遍照片,的確右眼有塊疤,離得遠不注意是看不清的。
“動機,證據呢?”喻欽淡淡提問。
于路放下手機,倒了拉兩杯茶,一杯推給他,一杯自己端著,講故事似的娓娓道來。
“20x4年6月你哥死后的一個月里不見黃致興的行蹤。其實那時候就有細心的警員把他列為嫌疑對象了,原因無他,他生前是和你哥密切接觸的人,而一個月沒找到人,再次找到時已經是火災現場一具燒焦得不辨面目的尸體了。”
“再加上鄰居做目擊證人,證明他待在房間里沒有出來過,于是我們便沒有多加追究,火化尸體,在法律上判定了黃致興的死亡。”
喻欽手捧著搪瓷杯,沒有做聲,安靜地聽著。
“但是,驚奇的是,我們今年收到了一個報案卷宗。”于路輕抿了一口茶,繼續開口:“說是近四年前黃致興的雕塑工作室附近的一家醫院的太平間停尸房里丟失了一具尸體,至今沒找到下落。”
指節不自覺握緊了搪瓷杯,泛著白,喻欽開口問:“你們怎么現在才收到報警電話?”過去了這么久,消息怎么能這么阻塞。
于路嘆了口氣,“報警電話三年前就有了,不過是被分局押著,說是小事,也沒報到市局來。”
“不過也是,誰能想到這會與一起連環殺人案案犯假死有關呢。”于路繼續開口,“技術科的同志根據家屬提供的頭發,進行dna比對,已經確認了當年的那具尸體就是仁愛醫院失蹤的那具尸體了。”
喻欽皺了皺眉,“抓到黃致興的契機呢,于隊?”
于路:“這一個月我們著手調查黃致興的生平,以前他的資料是記載的是孤兒,但我們發現事實不是這樣的,他十歲起父母離婚,然后跟著自己的酒鬼父親生活,經常受到毆打和言語辱罵。”
“然后十六歲的時候,他父親迎娶了另一個女人,”于路放下瓷杯,繼續道:“這位繼母顯然對黃致興也不好,經常虐待他,不過沒關系,因為沒過多久,他的父親繼母就相繼在一年里離世了。”
“父親醉酒后從樓梯上摔下來,撞到了頭部太陽穴,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而繼母則在他父親死后的第六個月里因為流產死亡,她腹中懷有八個月已經成型的孩子,一尸兩命。”
“而很奇特的是,兩次意外,黃致興都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調查的警方斷定是意外身亡,不算刑事案件。”
喻欽手指聚攏成尖塔狀,抵在下巴處,前前后后聯想起來,這個黃致興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喪心病狂,他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狂魔。
“怎么抓到的?”喻欽簡明扼要。
“別急。”于路推給他一份紙質資料,是案件佐證,“你看看。”于路沉聲道。
喻欽耐心地翻開,七八頁,他逐字逐句看得仔細,看到最后手指都在顫抖,尤其是看到第一欄受害人名字寧書延的時候,簡直不受控制的顫抖。
三年多來,黃致興共殺害了十二位少年男女。
20x4年6月后,他復健整容,休整了六個月,然后在新年伊始的時候,幾乎是同時“意外”地葬送掉了年輕五條生命。
他的自述中的語句是:“我選的都是那些名列前茅,在人前笑得陽光,人后落寞的家境優渥的少男少女,他們很富有同情心,會憐憫幫助我。”
“我會以他們最親近的方式接近他們,并在里面摻雜一點心理催眠術,給他們灌輸死亡是唯一的解脫的想法,并把他們的現實和所擁有的在潛意識里貶低得一文不值,這樣他們都很依賴我。”
“會在我的勸引下,給我轉賬,他們不吝這點錢,反而會更加信任我。”
“最后,哦,我覺得無趣的時候,就會大發善心送他們去死亡,去解脫,雙重保險,我握有他們的弱點,會以此為威脅,并親眼目睹他們在一次次“意外”中美麗地死去……”
“就像一只只破碎的蝴蝶,在墜落時被無形的手折斷了翅膀,落入無底深淵……”
“這樣,我很快樂。”這是他自述的最后一句話。
喻欽深吸一口氣,手指曲握成拳,啞著嗓子,冷聲道:“我想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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