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阁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87章 生死場上 (1)-《棲凰》


    第(1/3)頁

    “哇,你這…猜的一準兒啊…”徐少濁尷尬,但他不想走,他拽住齊熬:“好齊熬,你幫我去和王上求求情,求他三日后也帶上我,行嗎?”

    “三日后?戰書的事嗎?”齊熬想著,拉開徐少濁拽著他不放的手,有些無奈:“我看情況斟酌,好嗎?”

    齊熬怕生,性怯,燕燎把他交給徐少濁后,他接觸最多的人便是徐少濁。兩人私下里,交情已然不錯。

    正因為交情不錯,徐少濁看到這么善良的齊熬,再聯想到謝司涉,忍不住就抱怨起來。嘴一扁,徐少濁說:“你那個師弟…他罵我是狗。”

    別看徐少濁當時反駁起謝司涉來,義正詞嚴真情實感的,他其實難過了一路。

    好好的人不當,被罵成狗,是個人也接受不了。

    于是,齊熬就看到徐少濁水汪汪的眼睛里一片委屈,又濕又亮的…可不就像是個大…

    臉紅紅的垂下頭,齊熬低聲細語地說:“那我替司涉給你賠個不是…”

    “不要你賠!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徐少濁抓頭:“唉,沒啥,我去受罰了,你去忙吧。”

    徐少濁難過,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但這又不是齊熬的錯,他斷然不會讓齊熬替別人給他道歉。覺得再說下去不好,徐少濁心說我還是走吧。

    這回換徐少濁被齊熬拉住了。

    齊熬的眼睛澄澈干凈,定定看著徐少濁。

    踮起腳尖,摸了摸徐少濁一頭雜亂亂沒來得及收拾的頭,齊熬溫聲說:“你不是狗,你是個好人。”

    徐少濁:“………”

    飄了…徐少濁有點暈暈乎乎,傻傻地看著齊熬。

    齊熬就像一個剛被煮開了的螃蟹,收了手擰巴起來,局促地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胸中豪情驟起,徐少濁把胸脯拍的咚咚響,豪情萬丈地保證:

    “齊哥,你放心!不管是吳亥還是謝司涉,只要我徐少濁一條命在,就絕不會讓他們動你一根手指頭!還有你的天書,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動了你的!”

    早知道不安慰他了…

    齊熬也不會安慰人,胡亂安慰了一下,結果人家直接改了口喊起哥來了…

    還有這一通話說的……

    完全不知作何反應,齊熬索性…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轉身拔腿就跑了。

    剩下個笑瞇了眼的徐少濁,瞬間又開心地像個孩子。

    ——

    吳軍給燕軍下了戰書,約戰三日后,共攻汝南。

    這事兒讓燕燎挺費解,吳軍想怎么攻打汝南?

    燕軍與吳軍的駐軍,各駐扎在汝南的東關和南關外。

    三山二關的天險防守,是汝南久攻不下的最大障礙。

    此時吳軍與燕軍約戰,情勢一下子就從慢慢攻打,變成了速攻。

    不僅僅是攻汝南,也是吳燕之間的交鋒。

    至于汝南,事關重要,吳燕雙方,勢

    在必得。

    燕燎問齊熬:“齊先生覺得,吳軍自信滿滿遞來戰書,該是有了什么妙計嗎?”

    齊熬搖頭,輕言道:“若想速取汝南,除非輔以七星陣法。”

    燕燎挑眉:“謝司涉?”

    齊熬垂首,又搖頭:“我師弟…他看似什么都學的很好,可…家師曾說,師弟心中雜念過多,又臨淵羨魚…恐難成大事…”

    這話說的委婉,可意思很明顯,就是說謝司涉未必能想到攻打汝南要用七星陣。

    可除了謝司涉,還有吳亥。就算謝司涉不如齊熬,還有吳亥不是嗎。

    吳亥聰明,當年對握奇之術的興趣還把燕燎唬了一跳…

    燕燎的眸色暗了下去,半晌沉聲問:“吳亥呢?”

    齊熬面上浮現茫然之色,手里緊緊攥著他的天書,像在思索,又像是思而不得。

    燕燎煩躁,嘆了口氣:“他不會…真的自學握奇之術吧?”

    握奇之術,如此玄妙的學問,豈是人人都能學的……

    低頭擺弄著地勢圖,齊熬聲音提高了些:“無妨,那就當吳軍也以七星陣攻打汝南便是。”

    燕燎一窒:“…齊先生果然覺得,吳亥學的會握奇之術嗎?”

    齊熬被問得越發攥緊他那天書,想了想,出言說:“王上,世間人有百種,吳亥公子是絕頂聰明的人,他便是不能堪破握奇之術,未嘗不是有其他主意呢?”

    燕燎懂了:齊熬也不知道。就算問了他手中天書,齊熬也不敢給自己一個肯定答案。

    天書啊……

    笑了笑,燕燎不在意地揮揮手:“無妨,本王放了西河,常山營和常風營現在都在汝南,有七星陣為輔,汝南如囊中取物,剩下只要…攻破吳軍便可了。”

    “算上吳軍可臨于汝南城,不過是,于汝南開一場燕吳之戰罷了。”眸光是鋒利的銳色,燕燎揚唇笑說:“本王從不懼戰,無論對手是誰。”

    筆尖在圖上勾勒,齊熬說:“姑蘇兵馬充足,我軍逐漸捉襟見肘,此番若是沒能打下汝南,又放了西河…”

    若是沒能打下汝南,損失不可估量…

    而讓燕燎放了西河,全力攻打汝南的主意,正是齊熬提出來的。

    燕燎怎么會不知道齊熬的憂慮,淡淡寬慰他說:“先生不必在意。”

    齊熬默了默,終于是開口關懷道:“王上此番,是與吳亥公子對陣。”

    他沒有忘記當初在瑯琊郡,燕王與吳亥之間奇怪的暗涌。這兩人互相關心,卻又互為殘殺,實在是一言難盡。

    被齊熬挑于明面上說起,燕燎肅容頷首:“不錯。我和吳亥…”

    話音戛然而止。

    賬內一片靜寂。

    就在齊熬以為燕燎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燕燎忽然發難,猛一拍桌子!

    “不管了,什么姑蘇的仇與怨,有我和他之間的仇怨重嗎?!這一仗,本王不單單要拿下汝南,還要俘獲吳軍將帥!”

    齊熬被這突然的一拍,嚇得整個人雙肩一抖,瞪大眼睛如驚恐小獸,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

    燕燎面上暴躁,身上氣勢凜冽而起,哼了一聲說:“吳軍斬我副將,虜我主將,怎么?他們當本王手里的刀是爛鐵嗎?”

    齊熬:“……”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齊熬:“……”

    您是王上,您說什么都行。

    ——

    三日一晃而過,好巧不巧,要率軍進發這日,天色不甚好,灰空中飄著細雨。

    燕燎實在是沒適應百里云霆忽來的改頭換面。

    頂著那么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多年,某一日突然變成了個清雋的青年,燕燎忍不住頻頻看了他好幾眼。

    百里云霆本來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如常冰冷著臉孔端坐于馬上,可被燕燎一次次的打量,他面上的冰冷逐漸破裂——

    是不是不該剃這個胡子?

    好在燕軍秩序井然,列馬并陣,沒些許時刻,便整裝待發,只等一聲令下。

    肅了面容,站于鮮紅赤兔馬側,烏甲加身,腰橫長刀,燕燎掃視著屬于他的鐵衣重騎兵。

    這是燕燎一手操練起來、最引以為傲的常山營。

    常山營馬蹄所到之處,即是燕旗所在之處。

    燕燎站于地面,抬首望著常山營騎兵。

    他雖站在平地,卻如立三丈高臺,俊朗面容上卷著張揚的自信,引得眾兵胸中激昂,生出一種“槍可縱四海可橫八方”的氣魄。

    “出兵——”

    聲線清昂,不怒自威,凌于雨上傳到眾人耳中。

    話音落下,萬騎鐵軍手中□□豎于背上,其破風之聲整齊劃一,氣勢恢宏,馬蹄踐踏中,“得令”之音,劃破燕營。

    就連冷著一張臉的百里云霆,胸中都跟著生出一股快意。看著翻身上馬英姿颯意的燕燎,他不禁生出感慨——這世上,也許真的有人,生而為王。

    一切如計劃之中,百里云霆率常風營破開東關,常山營進東關后,列成七翼殺陣,以氣吞山河之勢,似散實連,攻天險之山。

    鐵騎、□□、細雨、烽火、旗鼓。

    待雨歇云散,殘陽羞露于西,攻破兩山的燕軍,與同樣攻破山險的吳軍,峙會于汝南城十里外。

    破關蕩山而來,甲胄披血的將士們連眼睛都是紅的,尤其是常風營,簡直恨透了對面的吳軍。

    燕燎提刀坐于馬上,寒著一張臉看向遠方。

    那遠方是吳軍攻打下來的中山,中山上燃著兇殘的火光,像是要把春雨滌洗過的山石都燒個干凈,舉目望去,紅火映殘陽,殘陽照火光。

    在火光與殘陽的前面,是烏烏央央的吳軍,吳軍前翼,白甲黑馬的吳亥,目光幽邃,橫穿煙塵,看著對面一點鮮紅。

    吳亥本可以不這么早來前翼,他討厭血水,討厭污臟,可是他想來。他想看看他的

    心上人,這些年征伐時,是怎么樣的一種恣意疏狂。

    燕燎微微瞌眼,再睜開時,目中已是冷厲肅殺:“殺——”

    “殺——”

    戰鼓擂鳴里,吳亥淡淡下了帥令,列陣相迎。

    匯于中山后,吳亥不再用北斗七星陣,因為對的是驍勇的鐵騎燕軍,他改為五方大陣。

    吳軍戰馬膘肥體壯,兵士眾多,排五方大陣,對燕軍七星連陣,一場血戰,無可避免。

    李將軍望著對面戰神般的燕燎,面色沉重,請纓道:“大帥,末將愿打頭陣相迎,與燕王一戰!”

    吳亥淡淡允了:“去吧。”

    李將軍領了命,緊握手中刀柄,居上前沿。

    至此,吳亥便不再出手了,他坐于馬上,準備慢慢看著這一場漫長的廝殺。

    謝司涉見狀,閑閑打馬繞了過來,看著專注注視前方的吳亥,笑著說:“七星陣破天險,五方陣破燕軍,公子好謀略。”

    吳亥淺笑:“我說了,汝南此戰,我有信心。”

    看這陣勢,面上不顯,謝司涉卻心里嘀咕起來:“難道,這次他真的是要為姑蘇王拿下汝南嗎?”

    謝司涉問:“公子,您放心李將軍迎擊燕王嗎?李將軍可與燕王一戰?”

    吳亥淡淡說:“李將軍不是燕王的對手。”

    謝司涉有些無語了:“那…?”

    吳亥掃了眼謝司涉:“不說李將軍,此處,誰是燕王的對手?”

    謝司涉:“大概…誰也不是?”

    吳亥:“所以,我才以五方大陣迎戰,目的就是消耗為主。騎軍悍勇,我軍優在人數眾多,且打且困,方才有勝的機會。”

    謝司涉:“……”

    他好像是真的要打贏這場對戰?

    若是真的打贏了這場對戰,這得是多大的功勛!便是吳泓晟那樣多疑的人,也能對吳亥放下些戒心了吧!

    謝司涉愉悅,請示道:“不如我親領南方丁丙火,代替王副將對上百里云霆?”

    眼看著能立功,誰會嫌功勞多?謝司涉躍躍欲試。

    誰想吳亥卻一口拒絕了:“不,我有別的安排要你去做。”

    謝司涉奇怪:“還有別的安排?臨時起意的嗎?還是…?”

    怎么還有安排呢?與眾將議謀時沒有說嗎?

    吳亥看著謝司涉:“茲事重大,這件事,我只交給你去做。”

    這話一出,謝司涉一顆心猛地一跳,但他面色不變,只是挑眉戲謔著問:“什么事?”

    吳亥問他:“你覺得,吳燕在汝南城十里外交戰,汝南城中那群人,會作何想?”

    謝司涉道:“這還能作何想?三山二關一破,他們怕是嚇的膽都掉完了吧?”

    “我軍與燕軍同時臨于城下,汝南中現在定是慌張的,可他們還有城防,依然要打下來。”吳亥沉聲命令:“我要你領一軍,在五方大陣的掩護下,帶著后翼,去把汝南城攻下,你做得到嗎?”

    見吳亥冷冽的鳳目里一片認真,謝司涉心中一凜,他實在沒想到吳亥居然還有這么一出。想了想,謝司涉問:“現在去偷汝南城?為何不先全力與燕軍相敵?”

    吳亥冷道:“攻下汝南城,便是在這里敗給了燕軍,我們也可以退進汝南城中,死守到圣上派兵來援。”

    謝司涉心頭大驚,看著吳亥的眼神成了震驚。

    確實…想必就是吳亥公子,對上燕王,也不敢有必勝的決心,所以,他已經做了第二個打算。

    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抱拳說道:“公子果然遠慮!此事包在我身上吧!”

    吳亥淺淡一笑:“去吧。”

    謝司涉不再多言,按照吳亥的吩咐趕去后翼。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吳亥是認真地要為姑蘇王拿下汝南。

    若是吳亥拿下了汝南,燕王才失了西河,想來…只能退回冀州或者青州了,這個損失,可是不可量計啊……

    謝司涉笑了,恐怕,這將成為燕王起兵以來的第一場敗仗。

    吳亥公子就是吳亥公子,果然,舉世無雙!

    謝司涉走后,吳亥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再次把視線投給了前方。

    前方,擂鼓激鳴,軍將廝殺,一片血色。

    吳亥嘆了口氣,遙遙看著耀目的那個人,深黝的目光里像是再裝不下其他東西。

    燕燎手起刀落,斬殺無數敵兵,帶著身后兵士越殺越勇。

    他沒想到吳亥會排下五方大陣,五方大陣他很熟悉,無比熟悉。

    因為上輩子,吳泓晟沒少拿這軍陣來對付他。

    所以,燕燎其實是絲毫不懼的,將令聲聲,靈活排陣,應付著兇猛的吳軍。

    在行軍打仗方面,燕燎還真沒服過誰怕過誰。

    但燕燎現在除了要破了吳軍、擊潰吳軍,他還想…把吳亥給抓回來。

    這就有點棘手了…燕燎抿唇,他動不得吳亥,若是吳亥和他動手,他又得一身的傷。

    兩軍對壘,主將氣勢最為重要。

    燕燎身上余傷未好,若是再與吳亥交手,傷上加上,呈現出不敵之態,那可就糟糕了。

    本來姑蘇就勢大,燕燎又從不曾敗過,倘若在此一戰上,他有不敵之態,軍心一亂…也許,真的會輸也不一定?

    會輸嗎?

    燕燎眸中銳色越發凌厲。不,他不會輸,也不能輸。

    燕軍到底是驍勇,不出兩個時辰,已經快要破開五方大陣的兩方。

    殘陽徹底西沉而去,唯有中山上的烽火依然長燃。

    血色烽火,無邊戰歌,血與汗中,燕燎率兵一路砍殺,對上攔住他的李將軍,連招呼都懶得打,只想著速戰速決,直接與李將軍動起手來。

    這神擋殺神的可怕氣勢讓李將軍懸著一顆心,拼力咬牙與燕燎交手。

    可他哪里是燕燎的對手。

    不過百十招,李將軍不敵,殞于通紅的火燕刀

    下。

    燕燎長出一口氣,終于,他再往前戰去,要對上的就是吳亥了。

    吳亥。

    他終究還是,和吳亥相面于沙場之上。

    吳亥這邊,守著吳亥的小將見李將軍被斬殺,心中全是悲痛。忍住悲痛,小將緊張叫道:“大帥,燕王無人可攔,已經殺過來了!”

    吳亥很淡然:“我看見了。”

    小將悲愴:“大帥啊!”

    “急什么?”白甲一塵不染,取下腰間長劍,吳亥淡淡沖他說:“本帥說了,這一戰,本帥極有信心。”

    看著信心滿滿謫仙般的貴公子,小將雖然心中蒼涼,可還是不由生出些希望出來。

    莫非?這位年輕的王室公子,暫替帥席的大帥,真的有辦法對付燕王不成?

    懷著希望,小將讓出道來:“大帥請!”

    吳亥笑笑,抬腳一踢馬腹,黑馬揚蹄嘶昂,載著他向前而去。

    于是黑天紅火中,長劍迎上腰刀,吳亥與燕燎,在亂軍之中兩兩相對。

    吳亥很淡然,沖燕燎一笑,叫他的名字:“鳳留。”

    這溫和的聲音,讓神情肅穆的燕燎沒忍住,一眨眼睛:“!?”

    長劍劃著腰刀,執著長劍的右手上,拇指戴著一枚白玉扳指,在烽火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這一眼看到扳指,燕燎握刀的手一窒。他與吳亥、吳亥與他,曾于這個扳指,幾次三番做過約定。

    看到燕燎面上動搖,吳亥笑了:“看來鳳留還記得。”

    談笑風生,簡直不像是來對敵的,更像是來談天的。

    燕燎驚異地看著這毫無殺意的吳亥,他殺了一路,心火正旺著呢,且一路上都在想對上吳亥會怎樣…想了諸多種,還真是沒想到,吳亥會戴著扳指…這么…這么好看地沖著他笑…

    燕燎:“!!!”

    這不是沙場上嗎?

    吳亥就像是看穿了燕燎在想什么。

    長劍纏著紅刀劃下,金屬的鳴聲響在耳邊,廝殺聲里,吳亥的聲音像是玉石滾過,既深且沉,緩緩道:“便是生死場上…我也希望你安然無恙。”

    轟隆一聲,遠方被灼燒了幾個時辰的山石,還真被烽火給燒開了。山石迸落,攜著山火,滾滾而下。

    吳亥深沉的一句話,就跟遠方滾滾而落的山石撞到地面一樣,把燕燎的一顆心撞得七零八碎。

    “你瘋了嗎!?”燕燎幾乎是沖他嘶吼的。

    烽火夜色里,“瘋了”的吳亥,背著千軍,眼中深深只囿有燕燎一人。

    與一直望著戰況的吳亥不同,燕燎殺了一路,他渾身浴血,全身氣勢繃的死緊,吳亥這種…這種近乎**的話…還有這樣似乎隔絕了所有,只裝著他的眼神…讓他…

    若不是心志堅定,燕燎手中的刀恐怕都得被激地脫了手。

    誰知燕燎尚未有所動作,吳亥手中的長劍卻突然落了地,落在地上,被馬蹄踹開,踢了老遠。

    燕燎又驚了,這人怎么回事?!我刀都沒掉,你劍反而掉了???

    可隨即他的驚愕就有了答案——吳亥的臉色太難看了。

    吳亥本就是冷面白皮,此時,這種冷白,白的無一絲血色,唯一有血色的,只有他薄薄的兩片嘴唇。

    嘴唇上的血色,卻是被真的血給染出來的,烏黑的血跡像是夜色一樣濃稠,正從他的唇角溢下……

    看到不可一世的戰神傻愣在了馬上,吳亥斂下長睫,把情緒藏得滴水不漏,狀若遺憾道:“毒發了,沒法繼續跟你交手了…”

    吳亥的不對勁早就被先前那小將收進了眼中,意識到自家大帥不太對,小將頭皮都快炸開了——

    這信心滿滿的去,怎么才交手幾個回合,劍就脫手了呢!?

    不該這樣的吧!!

    心中雖然勁浪般拍過,可這畢竟是大帥,是不能輕易出事的。小將不敢細想,急忙驅馬前馳,嘴里高呼著“大帥”,往吳亥的身邊趕去。

    吳亥鳳目冷了下來,盯著驚疑的燕燎說:“燕王,這次,是你運氣好…”

    小將趕來聽了,棄了自己的馬跨上吳亥的馬,抓上馬鞭死命一拍,轉身閉著眼死命地往回退跑。

    一邊死命的退,一邊在心中拼命的懇求:讓我也運氣好一把吧,別讓我被這殺神砍了!!

    逃命時一顆心懸著,丁點時間都被無限拉長,小將做不到算著時間,只顧著拼命地逃。也不知過了多久,除了耳邊風聲,小將并沒有感受到其他東西接近過來,這才大著膽子,小心睜開眼睛,小心回了個頭。

    一回頭,就看到還待在原地的殺神,正一臉怔愣地還盯向自己這邊看…

    在看什么?怎么沒殺過來?

    小將費解。

    驚慌中,小將聽到他前面的吳亥痛苦地咳嗽起來,他便忽然悟了——

    “草,這什么戰神啊,看我們大帥看傻了嗎!?”

    “這不行,下次大帥要是上戰場,得勸他戴副面具!”

    許是劫后余生,小將腦子里一團糟,亂七八糟不知在想什么東西。

    吳亥咳嗽完,聲音里都透著怒氣,像是在質問自己:“怎么能在這時候毒發!?”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永州市| 运城市| 丰城市| 台中县| 咸阳市| 古田县| 衢州市| 廊坊市| 巴里| 法库县| 安平县| 普兰县| 乌兰察布市| 津南区| 瑞丽市| 无为县| 中西区| 镇赉县| 开江县| 北京市| 漯河市| 康保县| 兴化市| 宜城市| 苍南县| 陇南市| 奉新县| 奉节县| 青铜峡市| 旌德县| 焦作市| 惠州市| 玉溪市| 开阳县| 永寿县| 合川市| 高阳县| 阜新| 龙胜| 佛坪县| 正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