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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雞沒死？”

    “雞的熱應(yīng)激反應(yīng)罷了，把籠子放到安靜通風(fēng)的地方慢慢會緩過來。他們一家養(yǎng)了不少雞，平時也常常去我那里拿藥的。”

    “那你為什么過了那么久才回來？忙著和你的小看護(hù)說悄悄話？”

    “你說是就是。”

    陳樨最煩他這個樣子，聊著聊著就把天聊死了。她不信邪地湊過去，在他衣服上嗅了嗅。“她是狗嗎？你一身狗味。”

    她的五感里就屬鼻子最靈敏，過去他在養(yǎng)殖場實(shí)習(xí)，無論是給豬去勢，還是給牛作直腸檢查，一回來準(zhǔn)逃不過她的吐槽。

    “我看你才像狗。”衛(wèi)嘉躲著她，受不了地說：“養(yǎng)雞那家人的鄰居過來勸架，他家里的狗難產(chǎn)了，我順便過去看了看。”

    “什么狗，生了幾只？”

    “雪納瑞跟土狗的串串，生出來的小狗還挺好看的，一共七只……”

    衛(wèi)嘉本來無意跟她多說，然而他們太過熟悉，類似這樣的場景在他們之間重復(fù)過太多回，心和腦都無需費(fèi)勁，每一句對話如此順滑地脫口而出。就好像面前是一條永恒而緩慢流淌著的河，他退縮、抗拒，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踏進(jìn)了河里。

    江海樹洗好澡出來，這個話題還在延續(xù)。

    “……小狗崽子里真的有一只像金毛？唉，斷奶之后你能不能讓他們把那只小狗賣給你？我一直想養(yǎng)只金毛。”

    “養(yǎng)什么，衛(wèi)金桂還不夠麻煩？再說這些中大型犬根本不適合養(yǎng)在小房子里，對人對狗都不好。”

    ……

    江海樹有些惆悵。他自幼沒了媽，陳樨成為他繼母后待他不薄。可畢竟是半路母子，他總想著能進(jìn)一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按照他的理解，首先就得從找到共同話題開始。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生哲學(xué)，詩詞歌賦，他一一嘗試過了。為投其所好，他甚至鉆研了戲劇理論和美妝服飾，陳樨的注意力總是飄忽的。他爸還在的時候，他也鼓起勇氣去請教過陳樨喜歡什么。江韜說，舞蹈、馬術(shù)、香道、功夫茶……這些陳樨都懂得不少。可涉獵廣并不代表著她沉浸其中。

    直至今天江海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養(yǎng)雞戶鄰居家的狗也能讓陳樨興致盎然地聊個不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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