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聽了你的哼的‘歌’還能睡著,一定是親妹妹。“陳樨點評道:”你唱歌不好聽,跟你表哥比差遠了。“ “嗯。” 這次陳樨沒有計較衛嘉讓她惱火的一字回答。她有點竊喜,終于讓她找到一項衛嘉不如孫見川的地方。盡管川子又混又慫,可畢竟是她的發小。他呢,他是一個用喂馬的胡蘿卜堵她嘴的家伙。 “馬鞭也是你媽媽送的?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沒什么意義。只不過是我剛學騎馬的時候她給我做的,用習慣了。” 衛嘉的口氣十分平淡。陳樨發現了,他拒絕給任何事物賦予意義,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歌聲只是用來哄睡的工具,馬鞭也很平常,陪坐在坑邊是因為月亮沒了他走不了。 陳樨上初中的時候在書上看過一句話:“人是懸掛在自我編織的意義之網上的動物。”當時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捧著書去問爸爸。她爸爸說:“只有你給事物賦予了意義,它們才與你有關,你才會渴望、爭取或懷念。”她對此也有淺顯的解讀——她的家庭算不上完整,但她清楚地記得很多快樂的細節:她掉第一顆乳牙時他們講的有趣故事、一家三口留在游樂場的笑聲、每一年她生日父母放下芥蒂一起為她吹蠟燭時被燭光照亮的臉……縱然她爸媽早就別過,各自重新尋找他們的下一個“意義”,她也沒有因此而懷疑過他們對她的愛,更不曾懷疑過愛本身的價值。 “你媽媽一定很喜歡馬。”陳樨說。 衛嘉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陳樨無聲地嗤笑。不然呢?這破馬場為什么一直勉力維持著。如果用他的話解釋,一定又有另一番不得不那么做的道理了。 “衛嘉,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她忽然問道。 衛嘉有些無語。他明明叫過她的名字,她也聽見了。 “我叫陳樨,陳酒的‘陳’,木樨的‘樨’。” 她希望在衛嘉的記憶里,她不是孫見川的附屬品,不是與金主表哥關聯出現的存在。陳樨就是陳樨,最好每次他看到與她名字相關的事物都能想起她來。 誰料衛嘉竟茫然地問:“木樨是什么‘xi’?” “‘叢深木樨多,激烈香成陣’聽過嗎……算了,不跟你文縐縐地,木樨就是桂花!我出生正趕上爺爺家院子里桂花開得最好的時候。“ “哦,桂花我聽說過,沒見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