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倒沒有,只是看上去有些不高興。衛嘉只管煮他的面條,他爸拿他沒辦法。”段妍飛看向陳樨手里的飯盒,似笑非笑地說:“年輕人啊……這面條你還是趁熱吃兩口吧!” 聽了這話,陳樨果真有了些胃口。這面條味道還是稍顯寡淡,里面的蛋煎得火候正好,是她嘗過的味道。 剛吃了兩口,屋外有腳步聲靠近,孫見川隔著門問:“樨樨,你睡了嗎?” 燈亮著,屋里還有來客,說睡了他也不會相信。陳樨放下筷子應了一聲。 “你這兒真熱鬧。年輕人就是喜歡溜達!我先回去了。”段妍飛起身去開門。 孫見川探頭進來。他方才看到窗口模模糊糊映出兩個人影還有點兒緊張,這才把心放了回來:“妍姐也在!我找陳樨有點兒事兒。” “你們慢慢聊。”段妍飛識趣地揮手作別。她就住在隔壁,腳步頓了頓又對陳樨說:“你待會兒睡不著還可以找我聊天。“ 陳樨披了件衣服走出去,問孫見川有什么事。 “外面不冷嗎?我們進去說。“孫見川搓著自己的手臂。 可陳樨沒有請他進屋的意思:“太晚了,有什么話非得現在說。” 孫見川沉默了片刻。他們打小親密無間,越長大越生分。她要是只對他一人生分也就罷了,他控制不住地去想,要是換了“別人”,她也會這樣狠心地將人拒之門外? “我后悔跟你一塊兒到這破地方來了。” “你找我就為了這個?”陳樨輕描淡寫地說:“行了,欠我的機票錢用不著你還。” “你……我……”孫見川倉促扭頭,段妍飛已經回了房間,門也關上了。他又走遠了幾步,示意陳樨借一步說話:“噓,小聲點兒!” 陳樨配合地跟了上去,壓低聲音道:“這破地方不招你喜歡,你趁早回去。我也不會把你花光了衛樂的紅包錢用來買吉他的事告訴你爸媽。” 孫見川零花錢不少,上大學后,孫長鳴更不會在金錢上拘著他。可他自從和朋友們組了樂隊,仿佛就成了那些人的幕后金主。平時樂團成員一起吃喝玩樂都是他掏錢不說,租場地、買所有樂器的錢也都算在他頭上。樂隊偶爾需要自掏路費到外地演出,其他人帶著女朋友同行,他孤家寡人一個還得替別人開房。最離譜的是某個樂隊成員把女孩子的肚子弄大了,被對方家人打斷了腿,他不但承擔了治腿的費用,就連女方的營養費也一并付了。陳樨堅決反對孫見川這種冤大頭的行為,可他認為這是樂隊主唱應該肩負的責任,也是為“夢想”付出的代價。 半個月前孫見川看上了一把心儀的吉他,價格辣手。他最近捉襟見肘,也沒敢向不怎么欣賞他音樂夢想的爸媽伸手,頭腦一發熱,就把他爸讓他轉交給衛樂的新婚紅包用來買了吉他,事到臨頭只能找陳樨救急。不僅這次的紅包錢是陳樨墊付的,就連往返的機票也是她買的。 “你別揪著別人的小辮子不放行不行?回頭我找幾份駐唱的活,把錢還你!”孫見川氣結道:“你明知道我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陳樨有些想笑:“對不起我市儈了,請問您為了什么而來?” 孫見川在陳樨面前向來顯得幼稚而笨拙。他為什么而來?他一直在找她,可他一直抓不住她。那種感受孫見川說不出來,更怕說出來之后自己連僅有的曙光也隨之熄滅。 陳樨攏著身上的外套,孫見川知道再不說話她的耐心將要耗盡。 第(2/3)頁